那黑衣少女面如春花姣美,只是周身氣息卻冰冷得很,一臉的生人勿近。她眉毛都沒動一下,面無表情地答道:「重重地連抽他二十個巴掌不要停便是。另外,仙尊,請叫弟子風輕。」
「叫小輕兒多可愛,好聽,也更適合你。」金貅不在意地輕輕笑了,好似很習慣這彆扭孩子的冷言冷語。
黑衣少女微微皺眉,卻不再說話,只是面色微微多了絲窘迫和不自然。
她獨來獨往慣了,不習慣誰對她這般親密友好。
金貅也不介意,只是揮了揮袖子,優雅而堅定地連抽了九玄二十個重重的巴掌,打得他哭爹喊娘地清醒了過來。
「小金兒?好痛好痛好痛——你為什麼要這麼兇狠地毆打本大仙?」擦著鼻涕從地上爬起來,九玄捂著火辣辣的臉蛋哭得無比傷心無比憤怒無比哀怨。
「你家小輕兒說不這樣你沒法醒來嘛。我有事急著找你,又叫不醒你,只好這麼做了。」金貅很是無辜地攤手。
「……輕輕!」九玄扭頭,對黑衣少女怒目而視,表情痛心疾首地哀傷控訴道,「本大仙是你師傅!你怎麼可以這樣伺機報複本大仙!」
黑衣少女很坦然很磊落很冰冷地掃他一眼:「你不是我師傅。」
眼看九玄面色一紅又要炸毛,金貅收起看熱鬧的心思,攔住他,臉色微正:「先別鬧了。我今日來,是要你告訴我,怎麼把我身體裡那攝魂鎖給解了。」
九玄猛地停住哀嚎張大嘴巴,眼睛像是要瞪出來:「你……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檮杌他們不是說好了不讓她知道的麼,還兇巴巴地警告他不準說呢,怎麼這會兒又告訴她了?
「你們說話的時候,我雖雙眼緊閉無法動彈,但意識卻是清醒,所以其實我聽得一清二楚。」金貅淡淡笑了,這話卻是說得滿腹心事。末了,她抬頭看向九玄,一雙美眸似能看透一切,「所以,不要費腦筋想著怎麼忽悠我。」
她什麼都知道了,包括九玄說的那番如何解鎖的話,包括他們不想讓她知道、讓她擔心的心意。
她明白,所以假裝不知。
但既然已經知道,就無法真的告訴自己不去想。她不想叫檮杌憂心憤怒,卻更不想有一天親手殺了他,真的如了天似所願。所以她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假裝自己真的忘了被攝魂鎖鎖住之事,再等檮杌睡著之後,親自來找九玄。
她已經一次被控制一次誤會地親手殺了他兩次,這一次,她就是拼死,也不會再傷他分毫。他是最重要的人,她怎麼捨得對他揮刀相向,看到他痛苦流血,甚至失去生命。每一次失去她,她都生不如死,不如這次,就讓她自私一些,早一點徹底斷了會失去他的可能□。
那種剜心蝕骨的痛,她再也不想嘗了。
「所所所所以……你現在來是要……」明瞭金貅的想法,九玄顫巍巍地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嗯,我想試試你說的那方法,解開自己身上這攝魂鎖。」金貅坦然頷首,笑得雲淡風輕。
黑衣少女風輕頓時側目看她,如冰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異。而九玄更是頓時僵住,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半晌才緩過氣兒,拂袖轉身,鏗鏘有力道:「不行!」
「不行也得行。」金貅注視著他,說得很輕也很用力,「九玄,幫我。我知道你有辦法。」
「……」九玄咬牙不說話,眉毛擰得像是打了結。
「九玄,只有你能幫我了,拜託。」金貅眼睛轉了轉,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角,軟綿綿地叫了聲,語氣中滿是懇求。
九玄身子一抖,握緊拳頭,猛地轉了過來,萬分糾結痛苦地哭喪著臉:「真的不行嘛。你既然都聽到了,就該知道,那辦法,那辦法很沒穩定性啊,一個不好,你會死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