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雨破口大罵。什麼淑女風度、什麼氣質,什麼鬼東西,都閃一邊涼快去吧,眼下沒有任何一件事比罵John也就是薛敦敏來得重要。
即使隔著大片海洋,或者說,隔著歐亞大陸板塊,在地球的另一端——英國劍橋,薛敦敏還是清楚地接收到還在臺灣的丁小雨的怒氣。他不禁慶幸自己在地球的另一邊,否則早被她捕來宰了。
(丁小姐,我是說趙太太。)薛敦敏清清嗓子,試圖以優美的嗓音引起丁小雨的注意。(請別因為在下區區的小事,汙染了你肚子內寶寶良好的教養。胎教、胎教,別忘記了。)
“你別轉移我的注意力。”丁小雨深吸一口氣,繼續說,“總之,你學位也拿到了,別再找理由待在劍橋不走,英國政府不歡迎你,事實上,常鬧鬼的國家也沒有什麼值得留連忘返的。冬天也到了,下午三點就天黑的城市灰不拉嘰的。總之你快點給我滾回來,否則我一定去在你爺爺和馬麗面前搬弄是非,讓你天天活在水深火熱中。聽懂了就快滾回來。”
喀的一聲,電話結束通話了。
薛敦敏呆望著電話半響,他相信丁小雨是說到做到的。好吧!回臺灣好了,反正英國也沒啥好留戀。
放下了電話,馬麗就這麼呆坐在沙發上。
她試著理出一個頭緒來——敦敏“可能”要回來了;他也“可能”要娶曉蓉。問題是,即使三年內不常見面,她仍是他名義上的老婆。而且,他並沒有說要和她離婚,又怎麼能娶曉蓉?
馬麗揉揉太陽穴,把眼鏡放下,梳洗後回房間躺在床上,細細地回想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據小雨說,那個名叫曉蓉的女孩因為家裡欠了一大筆錢,所以要嫁女兒還債。由於對方是個對曉蓉很好的男人,所以當初曉蓉也頗樂意嫁他。但豈料不到半年,事情又有了變化。
小雨又說曉蓉因為不知該怎麼做,就找敦敏幫忙。而敦敏的同情心是最易氾濫的,他當然會幫忙,於是就有了今天的電話。
馬麗苦笑著,自己又何嘗不是敦敏施捨同情心下的結果?
蓋上棉被,馬麗的思緒回到很久以前……
國中時,馬麗功課很好,也常代表學校參加校外的各種比賽。
和敦敏的認識,就是在一個不知是演講還是作文的比賽中。她拿了全市冠軍,薛敦敏則是第二名。
當時,他就在領完獎後叫住她:“你叫馬麗?”
馬麗看著這個上下打量她的男生。
她當然知道他叫薛敦敏,大家都叫他John,他家裡環境很好,是個人人捧在手心的公子哥兒,唸的是昂貴的貴族學校。
馬麗只是不明白,這個有錢人家的少爺為什麼這麼打量她?
不是聽說念貴華中學的都是一些家裡很有錢的人嗎?這樣的人什麼沒見過,需要這樣看她嗎?真是莫名其妙。
她轉身想開溜,冷不防的,手臂卻被人抓住。她回頭看著抓住她的人。
“下次比賽,我一定要贏你。”
馬麗看著薛敦敏晶亮的眼眸進出自信的光彩,再聽到他如洪鐘般的宣言,她不禁低下頭來。唉,有錢人家的少爺說話果然不一樣,這麼有自信。她不禁覺得自己像只醜小鴨,一隻戴獎牌的醜小鴨。
接下來的幾次見面,薛敦敏再也沒和她說話,可是她知道薛敦敏看著她,因為她也看著他。
雖然他信誓旦旦地說要勝過她,但在國中三年的比賽中,不論是演講、作文、英語朗誦、即席演講,甚至書法比賽,薛敦敏都只能屈居第二。他始終沒有勝過馬麗。
在國中最後一次的演講比賽後,他在會場外攔下了正要回家的馬麗,“恭喜你了。”
馬麗訝異的看著他。恭喜她?那個一心要贏她的才子恭喜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