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何子然歉意地向路人笑笑,牽起溫綠綺的手繼續前行。如果一直這樣執手走下去,該多好!
“子然,我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是高興還是傷心,真的好矛盾啊,”在茶餐廳裡坐下來,溫綠綺把自己心裡的複雜想法說出來。她應該為他可以申請到獎學金去美國繼續深造而高興的,但即將離別、天各一方的愁緒卻把喜悅沖淡了。他不是去一天兩天,而是一年半載才回來一次啊。
“先別想這些,吃飯,”他怕情緒影響她的進食。
吃完飯,兩人重遊校園。
“什麼時候走?”這時候,喜悅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即將離別的惆帳。
“下個月。”
“你會不會到了美國就忘了我?”溫綠綺問得楚楚可憐。
“不會,絕對不會。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把我的心也弄碎了。”如何能忍受看到她傷心的眼神時的那種刀刺般的心痛,那讓他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壞的情人,竟然讓自己所愛的人傷心,因為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就會盡其所有地去讓她快樂。他伸手把她摟進懷中,肯定地告訴她,不會忘記她,永遠不會。
“我不要你去,不要你去瀆什麼碩士博士,不要你離開我。”溫綠綺抱著他的背,喊出一串的不要,這就是她最想說的。
“好,我不去。不要讀碩士,不離開你。”聽到她聲音中帶著哭意。何子然心痛地應允她所有的要求,只要她不傷心、不哭泣,他願意為此放棄全世界。
“哇”的一聲,忍了許久的溫綠綺終於哭了出來,哭得天昏地暗。她知道他剛才答應她的話不是在安慰她,而是真話。如果她開口要他留下來,他就一定會二話不說地留下來。他可以為她放棄所有,她更不可能自私地阻礙他的前途。她應該為他做一點點事。
“別哭,別哭呵。”何子然輕拍著哭得肝腸寸斷的人,感覺心痛得像要裂開來。
“下個月幾號去?”哭了許久,溫綠綺覺得還是不應該太投入地去傷心,他還站在她看得見碰得到的地方,應該好好地把握最後的幸福相處的時光。
“下個月十五號。”他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那哭紅的眼睛正水汪汪地看著自己,任鐵鑄的男子也會化為一池秋水般溫柔。
“這麼快?”一聽到分離的時間,她的眼淚又想流了。
“我也覺得太快了。”分離的日子總是來得特別快,就像盼重逢的日子來得特別慢那般,讓人心急。
“你過去以後要打電話給我,或者給我電話號碼;要給我寫信,我也會天天寫給你,要發e…mail給我;每個假期都要回來。”溫綠綺一一交代他到美國後要做的事。
“好,還有一項,要天天想你。”何子然輕笑地應允,將所有的交待都一一緊記於心。只要她開心,他願意為她做任何事。
“美國的冬天很冷。”
“我多穿幾件衣服。”
“美國的治安很亂。”天,她都在說些什麼!
“我少出去。”總有讓她安心的回答,他也有足夠的耐心去回答。
“美國那麼遠。”這才是最重要的。美國有多遠她沒有一個概念,但只要他離開她身邊,就覺得遠得天各一方了。
“坐飛機很快的。”
“子然,你不覺得我很嘮叨嗎?”連她自己都這樣認為。
“不,我只覺得有你的嘮叨是幸福。我希望能讓你嘮叨一輩子。”對她關心自己的嘮叨,他怎會覺得煩呢?那是幸福,被人關心的幸福。
“到時可別說我煩哦。”一輩子,聽起來那麼浪漫。溫綠綺笑了。
他做了一個決定,臨走之前要把這個嘮叨丫頭定下來,讓她可以在他耳邊嘮叨一生一世。
“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