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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承認了,十五歲到二十歲,是鄧布利多私人模特的這件事。”

他把目光從天花板收回來,注視神色平靜坦然的被告。

“於是,這能說明什麼?”他反問福吉,帶著“大家都懂”臉的福吉因此瞪大雙眼。

“殺人動機,先生,這就是動機!”

“我沒看到您說的動機,”裡德爾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我只看到偉大藝術的誕生原理。”

兩年前撿到高燒倒在裡德爾府門口水窪裡的他未來的管家時,將其拎著頭髮拽到視線平行之處,在仔細研究了面部結構後,裡德爾從那張被眼鏡遮得慘不忍睹的臉上發現了和更久以前第一次見到他——伊庫斯里的戀馬少年——臉上相似的東西。

那種想刺瞎“神”的雙眼的表情。

當時黃金男孩把偉大的鄧布利多推下塔樓的傳聞沸騰了整個歐洲,蘇格蘭場逮捕途中男孩畏罪潛逃的事也印成鉛字養肥了報社,麗塔斯基特的及時之作人手一本,裡德爾卻只問了一個問題。

“你願意做我的模特嗎?”

波特迷迷糊糊地說,完成了你會死嗎?裡德爾嗤笑道,死是個什麼東西。唔,好的,先生,波特就這樣嘀咕著,舒展開眉宇,安然睡去。

幾天後退燒清醒,波特已經忘了來龍去脈,對擺好畫架捏著炭條等他坐上靜物臺的裡德爾府主人瞪大眼睛。

“偉大藝術的誕生原理,”裡德爾對他做了一個殷切又不失高傲的舞會邀請動作,“繆斯的駕臨。”

波特保持著受驚的呆滯:“……湯姆,裡德爾?”

“如果你用我簽在作品下的名字‘伏地魔’來稱呼我,我會更高興。”裡德爾假笑著,聲音透露出一絲脅迫。

伏地魔,霍格沃茲經久不衰的恐怖故事主角,該生天資過人卻精神不太正常,在校期間曾和隔壁解剖學女教授勾勾搭搭,把骨架帶回寢室,睡前撫摸數遍瞭解結構,曾有同系學生親眼看見他帶回心臟揉捏,把溼漉漉的腸子當風鈴掛。他呆在停屍房的時間比呆在畫室的時間多,一旦進了畫室,必然會引起風波,把美麗的女模特畫成沒有面板的一堆肌肉,把健壯的男模特畫成各種野獸軀幹的縫合體,在扭曲的道路上他比誰走得都遠。

他舉辦的畫展還沒進去就能聞到血腥味,彷彿他用的紅色系顏料是加鮮血製成,鄧布利多作為導師,曾帶著他的黃金男孩光臨那次畫展,對那男孩分析作畫動機和設計獨到之處,那是一場教學,裡德爾在遠處滿心憎恨地感到,自己是世界奇妙大觀帳篷裡陳列的玻璃罐。

他恨鄧布利多。

而什麼時候,在哪幅畫前,那男孩輕柔地說,“就像一個小孩竭力想去弄明白玩具的構造不是嗎?我並不覺得這是撒旦崇拜,這更像是非常孤獨的獨自摸索。沒有人可以信任,所以就刺蝟一樣打滾蠻橫衝撞,把周圍扎得血肉模糊。”

好吧,他也恨波特了。

也許正是因為憎恨,波特的軀體讓他產生嚴重的凌虐欲,連看到襯衫上露出的脖子都能讓他腦中幻化出上百幅血腥死亡場景,殘暴而悽美,就像天鵝被折斷頸項。

靈感,落刀後飛濺上天花板的鮮血,高昂激烈。

可他被男孩拒絕了。

“不,先生,我感謝您救我一命,感謝您沒有報警,但只有這件事我不能允許。”波特站在他搭好的靜物臺前認真地說。

裡德爾暴躁的脾氣被這句話倉促地從表皮下扯出,幾乎無法控制表情變得猙獰:“被觀賞難道不是你的價值所在?”

波特被嚴重冒犯了,臉色蒼白卻並不開口反擊,只是儘量維持著禮貌向門口走去。

“我會把你關起來然後報警,如果你不願意或者想離開。”裡德爾慢悠悠地說。

波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