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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光攥她衣料的手忽一使力,女子下半截褲腳嚓地碎裂了。布條之下,小腿與手臂的傷情大同小異。

始終一言不發的馬含光出手點了伍雀磬要穴,雙方靜對好一會兒,伍雀磬終聽了他問:“你傷至如此,為何只字不提?”

他話從牙縫裡逼出來,手握拳緊了又松,很想一個大力捏死這丫頭。

“不是馬叔叔叫我忍著的麼?再說了我天天都受傷,可天天都有提。”

“我叫你忍著的是小傷,這傷處已事關性命,我卻不知。”

“你當然不知。”伍雀磬明知對方不是這意思,偏偏順他話說,“我受傷喊個疼你都嫌煩,馬叔叔也從來不管我,燒水沐浴這樣的小事都不搭把手遷就我,何況你也沒機會把我衣裳扒開來看個分明,不知道有多奇怪?”

馬含光一手按上她小腿未結痂的傷口,暗中施力,沉聲問:“痛麼?”

“我在你腿上拉一刀,再把指頭摳進去,你說痛不痛?”

“既然痛為何不說?!”

“我說了啊,不過你這模樣,是生氣了,還是心疼了?”

“你若死了——”

“我知,計劃全泡湯了。可我告訴你馬含光,我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訴你,看你幾時才能發現,而若我死了,你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這一回。”

她笑著說完這句話,一字一頓全無半點開玩笑的意味。

馬含光收了難得顯露的暴躁,聲色復冷,涼笑一聲道:“你這是拿性命來威脅我?”

對方卻擺了副討打的神情:“我說是,你會被我威脅麼?”

馬含光抬眼去望她一早包裹嚴實的肩頭,若論致命,也唯有那肩後的一道。“會。”薄而微有些透明的唇心輕啟,蒼白且平靜地回了這樣一字。

伍雀磬怔住,他卻已拿掌心覆住她腿上最深的那道傷痕。“為了我,倒也難為你?”話裡譏諷,然而那手上的動作略有些漫不經心,卻很自然,是有時自己看自己一輩子也難能發現的小習慣。

這人不忍所見的,喜歡隨手遮起來,例如曾當初伍雀磬的一雙眼睛。

恍惚浮現的回憶,終令伍雀磬再沒了耍賴的心思,反倒調轉過來寬慰對方:“其實也不太痛。”

馬含光怎麼能忘這人每受痛楚便神憎鬼厭的尖叫,揚了幾分聲調問:“不痛?”

“我跟你講,”她捱上他,挑著眉峰,像分享什麼值得炫耀的心機,“其實皮肉之苦能解決的問題呢,真的再痛都沒關係,所以我寧願它痛。”

馬含光笑道:“那若痛著痛著便死了呢?”

“馬叔叔,”她打岔來問,“我以後還能叫你馬叔叔麼?”

“你這不就叫了?”

“可你白日裡說不想再玩這種叔叔子侄的遊戲。”

“我說的話你幾時聽過,去躺好上藥。”

“躺好如何上藥?”

馬含光取了隨身的藥丸餵給她,面上冷淡未見好轉,動作倒是頗為仔細輕柔。伍雀磬趴在床上,他給她細看肩背的傷口,已經化膿,再做耽擱的確是要出人命的。

“馬叔叔過了那麼多真氣給我,我連病都不會生,所以也不會死。”伍雀磬嗓音埋在衣物捲成的枕間,有些沉悶。

“哭什麼?”馬含光問。

伍雀磬回他:“哪可能,你哪隻眼睛見到我哭?”

“少主,”他卻忽而放緩聲線,沙啞如同跳動的燭焰一般蠱惑,“人生有許多身不由己,並非人人都能選他所走的路,或很可悲,但請你惜命。”

伍雀磬哀哀慼戚吸起鼻子,初始只發出些微怪聲,直至馬含光將她面向翻轉過來,她扯著他袖子不叫他看,未幾卻又攀著他手臂一路撲去他肩頭。“一回,就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