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苦……馬含光,師姐回來了,師姐就在你面前,難道受了委屈,難道有了不甘,不該第一個告訴師姐麼,難道你我之間真已生分至此了麼……”
她去揭他覆住雙眼的手,略略一動,眼淚便由那手的縫隙間外溢位來。“是……”他道,“……師姐……我好難受……”
☆、第92章 婚事
廖宮主白日需得主持宮務,因此浴池中也未耽擱太久,各自剋制著情緒洗了洗,話不多,馬含光拿自己外袍將人包裹住,天矇矇亮時就橫抱著由那紛揚旖旎的垂紗後行出,徑直回了武王殿。
沿途護衛避之不及的,乍見這一幕頓覺雙眼閃瞎。二位都不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響噹噹的萬極宮主與護法,昨日鬧得山崩地裂今日就上演如膠似漆,這閃電覆合的速度倒是不給旁人哪怕一點的反應於地。才幾天啊,就合了離,離了合的,還讓不讓人好好站隊了?!
馬含光一路並無顧忌,入寢殿前先吩咐下屬去嶙峭殿取來宮主衣裝私物。懷中人面泛紅暈,鬆散勾著他的肩,到底折騰一夜雙眼迷離,馬含光行至床前將人輕緩安放,手指於那皮光水滑的臉蛋上揉搓了下,觸感極好,他俯首吻了吻,笑道:“你先睡會兒,我命人備好行裝,到時你可直接由吊橋返正殿,不必提前趕回去。”
伍雀磬頭枕柔塌,眯眼含笑:“師弟真好。”卻又探手將那意欲起身之人抓住:“去哪?”
馬含光回眸朝她看了眼,嗓音沉啞不失溫柔:“你髮間未乾,我去取塊帕子。”
那人很快去而復返,伍雀磬順從地翻了個身,將背對著他。馬含光發功將那髮絲間的水漬擠幹,謹慎又仔細地擦淨,未多時,便見人已沉睡。
他不似她心大,倒頭便能入夢,手捋那些纖細卻柔亮的青絲,他怔怔看得發痴。
……
伍雀磬這一覺睡得極踏實,被喚醒時就覺格外意猶未盡。
馬含光一手一腳替她換上裡衣,她還披頭散髮一副渾不自知。
侍者入內,新置辦的妝臺銅鏡前給宮主梳髮,她晃了幾下被扯痛了髮根,終漸清醒,忽而又覺身後那雙舒適愜意的手換了人。
伍雀磬笑著後倚倒上去,沒心沒肺替自己申辯:“昨夜累著了,這才犯睏,你歇著吧,我自己來。”
馬含光已麻利給她綰了髻,戴好頭飾。“手生了,幾年沒碰了。”他笑道,“你去洗把臉,睏歸睏,莫被下屬見到這副沒精打采。”
伍雀磬忽有種被護法督導的錯覺,老實去潔面,塗了些百花蜜露,回身見馬含光已手捧宮主衣袍靜待著她。
侍者被屏退,馬護法親手服侍宮主穿衣,低首繫上衣帶,似是不著痕跡,淡淡問她:“平日這些都是誰替你做?”
“承影啊——”伍雀磬脫口就覺失言,滯了滯,補救,“我自己就成。”
馬含光直身,絕對的身高優勢,垂眸為她將肩邊褶皺撫平,又正了正衣襟,靠近時那股清冷又熟稔的氣息幾令伍雀磬頭暈目眩。明明就是個眸色間都透著股冷冽之氣的男人,辦起這些瑣事倒是細緻又全無違和,一時令人生出那種格外幸運、甚至是被人捧在了手心的虛浮感。
伍雀磬明白,定是自己被對方冷待慣了,一時半刻別想適應。
馬含光似不覺她之前所言有何問題,將人上下打量了番再無錯處,展眉莞爾:“日後此等小事還是交給屬下來做。”
伍雀磬問:“哪個屬下?”
馬含光攬過她的腰,四目交匯,貼近了她:“面前的這個,宮主看清了麼?”
伍雀磬踮腳便要親吻,馬含光點到即止地與她互碰了唇瓣,微冒頭的青須蹭得她直笑,他低聲喑啞道:“早膳已備好,仍是師姐原先的口味,莫待它冷。”
“可我如今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