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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手下弟子性命不是人命,你處心積慮要他們背水一戰,就是要向我證明你有能耐扶我上位?即便贏了,有意思麼?”

馬含光憶起幾日前自己說過的話,隨口一提,當然不會拿一群棋子去向另一顆棋子證明自己到底何等強大,的確,很沒意思,他也不會做。

連解釋都是無謂,索性跳過,繼續闡明道理:“聽好,丐幫佔險勢,但也並非立於不敗,只要戰術合理,不也一樣能調虎離山?而後只需抓準時機,趁對方回援之前搶先佔山頭,到時誰高誰低,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伍雀磬一愣,心頭有模糊的念頭疾閃而過,待轉瞬想通,一顆心早落冰潭,手腳俱涼。再抬頭去望暗影裡那張綽約不清的臉,只覺難以置信:“原來你的目的不止君山,你還是要將丐幫全數剪除。搶佔高位就是為了等戚長老他們回援,從一開始,就是你的局。不是因為丐幫先犯你才有此變通,而是刻意引他們前去攻打水陸洲,你瘋了不成,分壇弟子全是你的人,你卻要他們死傷半數為你鋪路?!”

馬含光喉中發甜,被質問之下難得不見惱意,反而點頭欣慰:“總算不笨。”

伍雀磬指甲戳入肉中,真是豬油蒙了心,直至此際,她竟然還不能死心斷念。

傍晚時分這人與曲長老激戰,伍雀磬一旁觀戰就已比自己親身參與還要揪心。她在乎他受傷,在乎他輸贏,更在乎他死活;可這人眼裡什麼也不在乎,旁人或他自己,他都可做至如此決絕。

“彆扭什麼?”馬含光見伍雀磬這副模樣便覺礙眼,“真不知你是替我分壇弟子抱不平,還是為丐幫中人鳴不公,自討苦吃。”

伍雀磬更來氣:“丐幫收留我,好歹對我有恩,你們與丐幫有仇,卻也不是這一日兩日。我真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狠心不惜自折羽翼,也要將丐幫趕盡殺絕?!”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馬含光聲音虛,就更顯冷淡,“荊湖分壇是我的人,但誰又說他們不該死,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丐幫不是替他們安罪名了麼?”

“你——”

馬含光忽然一聲輕咳,出手按住了她的頭,“別再說了,我沒心思同你廢話。”

伍雀磬極敏感地嗅出一絲暗地裡的血腥氣,驚道:“你咳血?!”

馬含光只在她頭心拍了兩下,安撫卻更為拒絕,“不礙事。”

“我瞧瞧。”伍雀磬就快恨死了自己的立場不堅東倒西歪,卻到底利索地爬起身,“張叔叔給我塞了外敷藥,我給你塗塗。”

她說著跪直於馬含光面前,目光恰好能與其平視,稍一挨近,他卻避開她,她一把將人揪住,“別動,塗塗就不疼了。”

馬含光好笑,與這位少主的糾纏這才剛剛開始,推是不願推給別人的,躲也躲不掉,他又不能每次都將她掀翻在地,令她因畏懼而乖乖聽話,有時順著點也少些麻煩。

伍雀磬揭開他衣衫,健康膚色有濃夜裡也不能拂去的白皙光澤,受了內傷淤痕外顯的部位則青青沉沉烏七八糟,正如伍雀磬此刻的心境。

她手指短且小,拈了一些藥膏很是仔細,慢慢點下去,卻還是聽到馬含光極不張揚“嘶”地一聲。

“很疼?”那胸口上諸多傷痕,暗沉處甚至隱隱發黑,“別是斷了骨頭?”她被自己猜想嚇住。

☆、第21章 療傷

馬含光也不知她上藥能上到幾時,索性拿了她的手,硬生生抹在自己身上。伍雀磬手往後撤,他便加力,愈發痛了才覺舒坦,想終於能把人打發了,伍雀磬卻快被他氣炸了。

猛地一使力,甩開他的手,伍雀磬道:“我會。”當即便撒開架勢,就著他傷勢和麵似地揉開了去。馬含光也不抱怨,眼瞅著她。

伍雀磬頭是越垂越低,手卻是漸揉漸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