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可是兒子的一個同僚的親戚在宮裡頭當侍衛,隱隱約約聽說議政王要同去的,咱們也不是要那個體面,若是萬一,萬一二弟的名號掛在那,咱們瞧見了高興,二弟不也是高興極了?”
那那個老者長嘆一聲,滿臉蕭索,“罷了,罷了,既然是官面上的事兒,咱們就去一趟,不然你以後當差難當,哎,橫豎清明到了,你二弟墳頭也要去祭奠,就趕在一塊吧。”
三月三日,清明節,淳郡王代皇帝祭奠文宗皇帝停靈處。
三月四日,初春的香山遠沒有秋日的熱鬧,前幾日下的細雨讓滿山草木青蔥無比,滿山雲霧如同仙境一般,原本是極為寂寥的時候,卻因諭旨一下變得熱鬧無比。
從山腳的旗幟迎風招展,烈烈起舞,衣著整潔,鎧甲鮮亮的八旗士兵耀武揚威地站在寬闊的漢白玉臺階兩旁。一個灰衣小太監提著衣服的下襬利索地往著香山上走著,穿過三個漢白玉的牌坊,朝著候在牌坊下頭的一個太監拍拍手。“來了來了。”
那那個太監連忙轉身走過牌坊,又走了一射之路,到了靜宜園的宮門前頭,哪裡頭已經是烏泱泱的一堆人,那太監繞過人群,到了靜宜園宮門口的臺階上,跪下打千。“七王爺,母后皇太后和皇上的聖駕馬上就到了。”
太那太監嗓音尖利。傳的老遠老遠的,霎時間,猶如在平靜的湖水上投入一個巨石,掀起了千層浪。原本肅穆不出聲的人群嗡的一聲,大家瞠目結舌,隨即交頭接耳的議論開了。
那那個湘潭縣來的老婦人不敢置信的緊緊抓住別上的兒子,兩個人都穿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這衣服還是自己個十幾年前四十整壽的時候,老頭子賣了一隻羊扯回來的布做的,一直沒捨得穿,今個才上身,老婦人是小腳。站了半個早上早就腿腳痠軟了,沒想到聽到那個太監的聲音,隱隱約約聽說是皇太后和皇上要來。在湖南鄉下只是見過里長的婦人頓時心跳的快極了,“三兒啊,那個官老爺說的啥?皇太后要來?”
那那個三兒伸長了脖子,死命地朝著大道的來處看去,邊扶住自己的母親,“如今這已經有位王爺在了。皇太后和皇上怎麼會來這裡見咱們這些泥腿子?”三兒猛地轉過頭,看著臺階上的那個年輕王爺。那個王爺點點頭,又朝著邊上一個胸前繡著什麼雞的官老爺說了幾句話,那個官老爺點頭哈腰,轉過身子,對著臺階下的一干人等,高聲呵道:“眾人肅靜!謹記禮儀,在御前失儀,可不是鬧著玩的!”
站列在班首的一個面容憔悴,全幅誥命服制婦人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沉穩地看了看自己的裙角衣袖冠冕有沒有問題,隨即悄悄地對著站著自己邊上的那個面容恬然的女孩子,“大姐兒,待會可是跟著我一起行禮就是,明白嗎?”
那那個女孩子臉上有些許愁容,宛如玉色之中帶著些許陰霾,鬢邊戴著一朵白色的珠花,聽到婦人的話,點點頭,“是,女兒知道了。”
遠遠處傳來鑼聲,已經是晌午時節,初春的太陽和煦地照耀在滿山青翠之間,一對一對的八旗護軍營計程車兵執著龍旗大步而來,隨即身後一對對的太監手持拂塵、香爐、如意、玉盆等事物走到,之後才是皇太后十六人抬的金鳳大轎,等到鑼聲再次響起,站在平地上的淳郡王連忙甩袖子跪下,那個禮部官員也高聲喝道:“跪,拜!”
在大宮門前分成兩班的人影連忙跪下,起此彼伏的聲音響起,“恭請皇太后金安、皇上萬安。”
一一個容貌俊秀,趾高氣揚的紅衣太監越出隊伍,環視眾人,“奉皇太后慈諭,免跪拜禮,起!”
淳醇郡王站了起來,捲起袖子,候在門前,金鳳轎停下,安德海連忙捲開轎簾,皇太后深吸一口氣,抬腳出了轎子。
淳醇郡王看了一眼皇太后,只見今個皇太后穿了一件藏青色的五龍團補服,頭戴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