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推波助瀾。
宋弗提起筆,在“戶部”兩個字上面畫了一橫。
外頭,流蘇過來稟報:
“娘娘,公子來了。”
宋弗表情詫異,然後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已經亥時了。
陸涼川能來這裡,必然是避人耳目的。
她放下筆:“請公子進來。”
“是。”流蘇低著頭,掩住臉上的喜悅。
公子定然對娘娘有意,就是不知道,娘娘怎麼想。
宋弗披了件外披。
出了外間。
陸涼川在窗前站著等。
聽見聲音,她回過身來,見著宋弗,眼中露出驚豔。
宋弗沐浴過了,身上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水瀾裙,外披一件青色及踝長披。
長髮在腦後,鬆鬆的挽了一個斜月髻,插著一根玉簪子。
站在珠簾下,昏黃的小燈照著,說不出的清麗動人。
“公子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陸涼川回過神來,就著宋弗的示意,在桌前坐下,隔著一張桌子,宋弗跟他相對而坐。
宋弗抬走,替他倒茶。
左邊靠院子的窗戶已經關上,只開著右邊一扇,向著池塘的小窗,天邊掛著彎月,清冷的光,落在窗臺上。
陸涼川開口。
“是,你身子不好,免你走動,我便來了,多有打擾。”
宋弗:“無礙,多謝公子記掛著放在心上。”
陸涼川:“十二那一日,我便會離開京城,前往邊境。”
宋弗倒好茶,分了一杯過去。
上一次他們說過這件事,今日陸涼川再次說起,應該是和身邊的人都商量過後的決定。
他們沒有因為怕死而讓陸涼川留在京城,支援他去打蠻夷得軍功平邊境,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大周,有脊樑。
宋弗望著陸涼川:
“大周皇家的男兒,自然錚錚鐵骨。
“金戈鐵馬,大漠黃沙,百戰疆場,馬革裹屍亦無畏不怕。
“但得將軍得百勝,不需天子築長城。
“宋弗,祝公子,得勝歸來。”
陸涼川看著宋弗,聽著宋弗說出這番話,心頭熱血沸騰。
她是懂的。
“多謝你吉言。
“京城的事,我一應都已經安排好,若有事,你直接去找裴佑年就是。”
宋弗笑了笑:“是,上回公子已經說過了。”
陸涼川低頭:“嗯。”
“你的身體,可還好?”
宋弗:“無事。
“落水受了些風寒,昨兒用了藥,今日已經全好了。”
陸涼川打量了她一眼,看她精神尚好,嗯了一聲。
宋弗:“在花滿堂那日,我迷迷糊糊中,聽到大夫說,公子給了我一顆解毒丸,十分珍貴。
“宋弗謝過公子。”
陸涼川:“該是我謝你才是,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光景。”
宋弗:“事情緊急,我當時也沒想太多。”
陸涼川即刻接話:“若是換了一個人,你會如此做嗎?”
他望著宋弗,目光幽深。
宋弗別開了眼:
“我從不做假設,等事情出現的那一刻才會知道。”
屋子裡,空氣有一瞬的靜止。
從小窗外掠來一陣風,吹得桌岸上的小燈明明滅滅,牆上二人的影子也隨著風聲拂動起來。
陸涼川:“那一日,你說:護著秦家,別信皇帝。可是以為自己會死?”
宋弗:“是,我向來都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