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身子一軟,揉著心口,道:“哎呀哎呀,燒死我了。”
這個動作將他剛才所裝出來的那種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的形象完全毀了,卻讓老人大笑道:“這才是真性情嘛,怎麼樣?還行不行?”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陸漸紅挺直了腰板道,“您老都沒說不行,我這個年輕人沒理由說不行啊。”
老人的目光裡有笑意,不過看陸漸紅的臉都快要滴出血來了,笑道:“你這個小朋友有點意思,再喝下去,我也不行了。”
站在門外的小高聽了老人這樣的話,不由看了他一眼,目光裡露出了一絲驚訝。
“我早等您老的這句話了。”陸漸紅笑道,還沒笑完,只聽轟地一聲,屁股下的凳子已經倒了,陸漸紅摔了個抑八叉,居然就勢倒下,呼呼睡了起來。
高蘭不由張口結舌,這回臉可丟大了,不由紅著臉道:“爺爺,讓您見笑了。”
“年輕人能做到這樣已經不容易了。”老人笑道,“要是我那兩個孫子來,恐怕要倒得比他快多了。”
“小高,扶他過去睡吧。”
小高笑著走了過來,伸手便將陸漸紅一百七十多斤的身體抱了起來,放到頂頭房間睡下。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這老人也大條得很,認了孫女這麼久了,這才想起來問人家的名字。
“我叫高蘭。”高蘭很是親切地問道,“爺爺,您呢?”
“哪有這麼問問爺爺叫什麼名字的?”老人呵呵笑著說,“那個小朋友呢?”
“他叫陸漸紅。”
老人道:“看他的舉止言談,很有禮節,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從政的吧?”
“爺爺的眼光真厲害。”高蘭倒也不吝馬屁,“是雙皇市委書記。”
老人微微一呆,道:“這個倒沒有看得出來,是個很年輕的書記啊。丫頭,他跟你……”
高蘭的臉紅了紅,卻沒說話。
老人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厲色,轉瞬間又柔和了下來,笑道:“高丫頭,咱爺孫倆挺投緣的,我就送你一樣東西。”
老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銅墜子,應該是一顆子彈做的,已經被磨得很光亮了,上面還有條銅鏈子,同樣泛出微微的青色光芒。
高蘭不由道:“爺爺,這個……”
“別這個那個的了。”老人笑道,“投緣才送給你的,收下吧。”
小高正好回來,見到高蘭的手中握著那東西,不由一呆,看著高蘭的目光變得奇特起來。這個女人跟老爺子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隨便送給她了,這不是老爺子的作風啊。
高蘭也不再矯情,收下掛在了脖子上,老人笑道:“這才像話。時間不早了,小夥子也喝多了,今晚你就住在後院吧。小高,去收拾一間房。”
小高在收拾房間的時候,心頭疑問很多,今天老爺子的表現太異常了,異常到他簡直沒法子去想得通。
高蘭睡不著,今天太有戲劇性了,釣魚居然能釣出個爺爺來,到現在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真是不可思議。不過高蘭睡在這硬板床上,感覺卻是很舒適,或許她所向往的正是這種恬靜的生活吧。只是不知道陸漸紅現在怎麼樣了,這個死豬,居然喝醉了,也不為我考慮一下。高蘭甜蜜地想著,在考慮是不是要過去給他倒一杯水,免得半夜口渴。
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去,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方,再說了,陸漸紅的脾性她是很清楚的,要是弄醒了他,趁著酒意跟自己乾點什麼,那是大有可能的,這裡,不行。
高蘭的臉有些紅了。
前院,一輛紅旗靜靜地停在門前,站在門外的不僅有小高,還有幾個軍人。
屋子裡,一個年輕人正垂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