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伺機攻擊,船舶主機關閉隨流飄航,槍裡沒子彈。危機四伏步步驚心。
海盜已經摸到雷電的規律,上帝的處罰只針對船上的一個點,對其他人完全無害。啊,上帝是萬能的。上帝降下雷電要懲罰的人必定是邪惡的,打死這個人是我們的給上帝的奉獻。上帝啊,我們讚美你。
海盜用兩個人正面牽制張秋生,其他人從右舷迂迴。
張秋生急忙從集裝箱上溜下來,快步向張道函處跑去。人的速度再快都比不上子彈,三個海盜遠遠地對張道函舉起槍。
張秋生大吼一聲一個虎撲將張道函壓到自己身下,槍響了。三支ak47吐出狂暴的火焰,子彈撕扯著張秋生,穿過他的身體咬噬著張道函。幾乎零點六秒的時差,劫雷聲劈了下來,比前兩次更兇狠更猛烈。張道函、張秋生被劈得渣都不剩,一陣海風吹過,連幾片衣服的碎片也被風從甲板上掃進大海。
天又睛了,陽光普照。甲板上乾乾淨淨,好像兩個姓張的從沒來過這裡,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海盜們完全驚呆了,上帝的憤怒是巨大的,上帝的懲罰太可怕了。扛著死去同夥的屍體,受傷者相互攙扶著離船而去。這票活不能做了,上帝的威嚴不可冒犯。
眼前一片灰朦朦,灰朦朦的天灰朦的地,灰朦朦的遠景灰朦朦的近景,說遠似乎很近,說近似乎很遠,一切都是模模糊糊。遠近沒有層次,明暗沒有對比。除了灰sè,沒有其它sè彩。不認真看,眼前什麼都沒有。仔細瞧瞧,身邊有一個人影。
“這是什麼地方?”張秋生問那人影,又好像自言自語。“當然是幽冥界,也就是yīn間了,”人影回答,語氣輕鬆帶著明顯的笑意:“否則,哪個地方有這樣的個xìng?”
“那麼,就是說我死了?”張秋生慘然一笑,淡淡地說:“也好,一切結束了,早就應該這樣。”轉眼又換了急切的口氣問:“我可以去找姐姐了?去找爺爺nǎinǎi了?能告訴我上哪兒去找嗎?謝謝您了!”
“非常遺憾,恐怕不能幫你這個忙,”人影回答:“為什麼?你這人怎麼死腦經呢?好吧,那麼你家人什麼時候死的?哦,一九九一年死的。你是陽間歷二0一三年死的,對吧?下一個問題是,你爺爺nǎinǎi姐姐是好人嗎?當然是好人,我也認為是好人。既然是好人,這麼長時間你不認為他們早投胎轉世去了?既然投胎轉世去了,我們上哪兒去找?”
張秋生聽人影這麼說,比剛才聽說自己死了情緒還要失落的多,簡直一落千丈,一縷若明若暗的yīn魂竟然就要飄散。那人影見此情況趕緊說:
“天道如此,你別難過呀!陽世歸陽世yīn世歸yīn世,一界事一界了。你死了,在那一世那一界的萬事就算了結。你如果再次投胎轉世,就又重新開始。從前種種譬如昨rì死,今後種種譬如今rì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天道迴圈莫不如是。和我說說你在陽世的事,好的壞的喜歡的討厭的都行。”
張秋生的事因為在麒林市很轟動,加上王紹洋一夥的飛揚跋扈,各種版本的傳說沸沸揚揚,是茶餘飯後重要的談資,他自己卻是很少和別人說。
對於這個人影有一種莫明的親近感,於是張秋生向著這個人影述說了自己一生的事情,從一出生就成孤兒說起,直到當兵,在部隊屢立戰功後退伍,給人當了三年保鏢,然後殺了伍少宏、王紹洋一夥六人,到逃亡、偷渡,在輪船上遇海盜,然後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