幣,坐到公交最裡面的位置,然後一站一站的往家走。
從前,每次坐車快到自家衚衕口的時候,她就能看到在公車底下等她的爸爸。她開心的跳下車撲進他的懷裡撒嬌,給她爸爸講今天班裡發生的故事,自己又教訓了哪些小朋友。
爸爸總是會寵溺的摸摸她的頭髮,半讚譽半批評的說:“以後遇見這種事情不要再去做了,你是女孩子家,怎麼能打得過男生?”
嚴佑西自然驕傲的回答:“可是我就不喜歡看見他們欺負女孩子。他們為什麼不來欺負我?總是欺負那些弱小的。”
嚴爸爸按按腦門,笑著搖頭,“你這麼逞強好勝,將來誰敢娶你啊?寶貝,你真讓爸爸頭疼。”
“嘻嘻……爸爸,我結婚要找個跟你一樣的人。”
……
童年是快樂的,可回憶卻那麼的痛苦。她下了車,愣愣的看著從前爸爸站過的地方,淌下了一行清淚。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從前的那顆大樹竟然還在。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樹上還有她刻的幾個字,快快長大。她走過去,認真的找起來,果真,在她腰的位置那有幾個已經模糊的劃痕,仔細辨認,那四個字尚能看清。
一時間,時空彷彿倒流了回去。她彷彿還能看到,曾經的自己被爸爸教訓後拿著小刻刀伸著胳膊將字刻在最高處,倔強而又執念……
她並沒有直接去她家的那個院子,而是選擇在街邊的小店裡喝了碗豆汁。熱騰騰的豆汁配上剛出油鍋的糖油餅立刻勾起了她肚裡的饞蟲。自己有多少年沒吃這個東西了?少說也有十年了吧。小時候她也不喜歡喝這個餿臭的豆汁,不過她爺爺喜歡。她第一次喝的時候,都吐了,還吆喝著肚子疼,爺爺就給她揉了一天的肚子。
當時的她也太像小女孩了。嚴佑西搖了搖頭,吃飽喝足離開,走進那條狹隘而又佈滿斑駁樹影的衚衕裡,嚴家是第四戶人家。她是家裡的獨苗,這出院子的主人是她的爺爺,後來轉給她的爸爸,如今又轉在了她的名下。可是她年紀小又不在北京,所以這個院子一直空著。她透過門縫往裡看,裡面跟她走之前那年一樣,黃葉滿地,一片荒涼。爺爺的舊拖鞋還在院子裡的一角躺著。
她摸了摸大門,按斷久遠的記憶,然後默默的離開。
當嚴佑西走到香山三十八院的時候,頭皮都要麻了,這地方審查的太嚴格了吧?衛兵竟然是持槍站崗,有沒有搞錯。她本想著跟在Q市時,跟著人群大溜混進去,可根本行不通,她被拒了。抓耳撓腮了很久,不得已只能蹲在門口的石墩子那發呆。
她等了會,就瞧見裡面開出來一輛軍車,軍車到門口的時候,跟衛兵開窗打招呼。她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開車的人是連浩天。等車開過去之後她才想起來要去攔他的車,可是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輛黑色奧迪消失在馬路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下節提示:
連浩天看著孔惜難以遮掩的憂傷,心裡痛了一痛,“你是她的母親,想念她我能理解。現在苗苗還小,你的工作又不穩定,還是過兩年再說吧!我會慢慢的同老太太講的,你不要著急。”
☆、前妻
連浩天下了飛機就給美月打了通電話,得到的回答是嚴佑西自從離開後一直沒有回家。那個小丫頭跑哪裡去了?難道又出去喝酒惹事了?若真是那樣,他非得打她屁股不可。
此時在連浩天車上有一位可愛的小公主,三歲的連惜苗。她坐在後座上唸唸有詞的嘮叨著,“爸爸,你是帶我去遊樂場嗎?”
連浩天的車速不是很快,減速的時候會轉頭跟連惜苗對話,“不是,我帶你去見媽媽。”
連惜苗立刻做出了悟的表情,“媽媽又想我了是嗎?爸爸!”
連浩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