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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營養不良,瘦弱得一陣風都能吹跑,就算有田有地她都種不了。更何況這裡山多地少,土地貧瘠,村裡最強壯的漢子,也只能在山地上種些紅薯、高粱,讓全家人混個半飢半餓。她要是離開舅舅家獨自生活,一沒田、二沒地、三沒房屋,想要活下去,幾乎不可能。這也是哪怕秦氏再打罵,她也只採用了迂迴戰術,沒有跟她面對面拼殺的原因。

當時想著,慢慢地熟悉環境,慢慢地調養身體,或是出山,或是想辦法在山裡自立,過上稍好一點的生活。可現在,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舅舅這半年來賭癮越來越大了,那日聽舅母跟他吵架,家裡似乎為此欠了一些債。準備把她賣到深山去,沒準就是要還那筆賭債。舅舅這事理虧,舅母真要撒起潑來,到時候,指定攔不住。她這麼個小身板,再反抗又有什麼用?被人一綁再扔到麻袋裡;等再見天日時,估計就已經到那個家裡了。她可不是這古代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七婆安慰她的話怎麼可能相信?這些年,從村裡這些三姑六婆的嘴裡,又不是沒聽說過深山裡的情況?因為女人都往外嫁,那山裡的漢子都娶不上老婆。千方百計地買個女人回來,那真正叫共產共妻。那樣的地方,想想就噁心。

即使她能說服舅舅讓他別把自己賣到賀家坳去,可老天讓她重活一次,就是為了在這深山裡過像柳嬸、花嬸那樣的日子嗎?守一個粗俗無比的漢子,終日為餬口而辛勞,過著窮苦的日子,生兒育女直到終老?

前世裡呆在繁華都市,總嚮往幽靜的田園生活。可真正穿越到這裡,才發現,想像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一回事。終日忙碌,都還吃了上頓沒下頓,連吃一碗白米飯,都成了一種奢望。林小竹到這裡半年,米飯的味道她都忘得差不多了。每天基本上都是吃糠咽菜;做的菜,也沒有半點油水。生活環境極差,蚊子多、蛇鼠多,她身上經常被蚊子叮得全是包;而到了冬天,衣衫單薄,蓋的是一床四處漏風的破棉絮,墊的是茅草,晚上捲縮著瑟瑟發抖。那時她剛穿越到這裡,直以為自己活不過那個冬天……

所以這半年來,林小竹想來想去,還是想出山去看看。上輩子活了二十幾年,可數十年如一日,等她臨死之前,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似乎平淡得如同一杯白水,實在沒什麼可回味的,便是連戀愛都沒有談過。這輩子,她真不想再這樣過。

可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腳,嘆了一口氣。她跟舅舅到夏家村時,可是翻過了兩座大山的。那一晚在山林裡聽著豺狼虎豹的叫聲,饒是有舅舅這個壯漢在身邊,躲在塞住了口的山洞裡,燒著旺旺的火,也害怕了一夜。而聽說,出山的路,可不止是翻兩座大山那麼簡單。她真要這樣自己一個人走出山去,大概還沒爬出多遠,就被野獸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讓她穿越一次,總有一定的緣由和道理吧?或許,現在只是時機未到呢?現在沒辦法,也許明天就有機會了也說不定。

想到裡,林小竹向老天揮舞了一下手,鼓舞了一下自己的鬥志,這才將手裡的菜糰子一口口吃掉。然後轉過身,朝山上走去。

往山上爬了一陣,到了平常很少人來的一處山脊,她便時不時停下來,看看她在那一路上放的各種套子。這些做陷阱、下套子的方法,都是她向村裡的獵人請教的。這半年全靠十天半個月地獵到一些獵物,她這條撿來的小命才不至於被餓的掛掉。

“啊,太好了。”林小竹看到前面套子裡還在掙扎的一隻灰毛兔,高興地叫了起來,從懷裡摸出匕首,跑過去捉住兔子,在脖子上抹了一刀,結束了它的痛苦;麻利地放血、剝皮、去除內臟,甚至把整條脊骨也剔除,以除去兔子的腥臊氣;再到不遠的山泉處洗淨,從懷裡掏出兩個小瓷瓶,用楊枝做的小刷子將油均勻地刷在肉上,再撒上自制的調料。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