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聽清楚醫生是怎麼說的,盼著聽到平安兩個字,盼望得心都發疼了,黑木翼依舊毫無生氣的躺在那裡,怎麼辦,我快要失去勇氣了。
“無雙”,王輝走過來扯扯我的衣袖,“謝謝你將主人帶出來。”
我張了張嘴,沒有力氣說話,我想笑,卻忘記要怎麼樣扯動臉上的肌肉。過了很久,王輝撲過來摟住我,我很用力的回抱住他。
“黑木翼那個混蛋,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我反覆說著這話,王輝只是用力的點頭。
“林先生。”遠遠的,一輛加長的車開過來,王輝聽到林先生幾個字立刻放開我走過去。
車門開啟後,一個高挑白淨的男人走出來,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的眼睛,眼神犀利極了,他迅速的掃過在場的人,然後落在黑木翼的身上。
他大步走過去:“情況怎麼樣了?”
一旁的醫生在向他彙報,他微微點了點頭:“先讓小翼上我的車,一會派飛機接應。”
“王輝,跟我來,你們其餘的人上吉普車。”林先生有條不紊的吩咐著,臨了仔細看了看黑木翼的臉色。
“這種程度的傷,他會撐過去的,不然就不配稱為威廉爵士的繼承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對這個林先生有了莫名的好感,就因為他說黑木翼會繼續活著禍害人間。
目送黑木翼被送上車,我希望車快點看,為什麼那些人這麼慢,黑木翼應該儘快的得到治療。有幾次,我都想衝過去了,該死,我什麼也不能做嗎?
“小翼,傷了心肺,不能動得太厲害。”身旁響起低沉的聲音,是林先生,我轉頭望向他,他的高度給人一種懾人的壓迫力,緊抿的嘴角也讓人有種很嚴肅的感覺。
“你好。”禮貌的問候了一聲,我情不自禁還是看向黑木翼的方向。
“好好看看吧,以後你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林先生的話像忽如其來的箭,狠狠的刺痛我的心。
我驚訝的轉過頭,沒有說話,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說。
“小翼,很任性也很叛逆,如果曾經給你帶了什麼困擾,請你見諒。”林先生說的話很客氣,我卻隱隱覺得那客氣裡其實帶著逼迫的成分。
“為什麼?”我有些艱難的問道,甚至有些像是在鸚鵡學舌,,“為什麼以後見不到他了?”
“老主人的意思,小翼該收收心了。”林先生眯著眼看看黑木翼的方向,“我要走了,那麼……”
我很想多問問,可是,他的禮貌已經拒人於千里之外,我點點頭,“希望黑木翼沒事。”
“他會好起來的,您也請忘記他吧,繼續過自己的日子,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打攪你。”
又是□裸的危險,我平靜的與他對視,我的生活要怎麼過,由我自己來決定。
車子開遠了,我看到王輝從車窗裡探出頭回頭望我,彷彿欲言又止,我朝他揮揮手,強壓住想問個究竟的衝動。我不是不識大體的人,人家瞧不起我呢,何必去用熱臉貼人的冷屁股。
我轉頭看看身上已經發黑的血跡,黑木翼,你會活著的,你是誰啊,你是黑木翼啊!叫多少人聞風喪膽的盜賊,你死了,警察局多麼寂寞。大家都指望著你來活動活動,警局的兄弟多加加班,掙點加班費過年呢。
你死了,警察沒地方抓罪犯,怎麼體現咱警察的價值呢。
我衝著黑木翼消失的方向大喊道:“黑木翼——我等你回來,我要親手抓住你——”
揚起頭,努力看著天空,不讓眼中的脆弱氾濫,黑木翼這樣混蛋,我剛剛有點喜歡他,他剛剛對我說過對不起,為什麼?我們的路,就走得這樣的難呢?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要開始寫雷了,請自帶避雷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