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個精光。
至於寢房內,宮靜川即便聽到外頭的小小騷動,也未去理會。
他看著榻上那張睡顏,思索著一個可能。
“不如來幫我吧?”語氣低緩略啞。“不是大材小用當個『西席』,是真的為我所用,如何?”
沉睡的姑娘自然無法答話。
他淡淡勾唇,伸手再次探她額溫,這一次,他掌心在那微汗秀額上停留久了些,目光淡掃,忽而停駐在那一點芳唇上……
想什麼呢?!
他倏地收回手,像被燙著似的。
清俊面龐無表情,重重吐出一口氣之後,他又深深看榻上人兒一眼,終才起身走出自己的寢房。
翌日一早夏曉清燒退玉頰雖猶虛紅但精神已好上許多。她急要進城返家馬伕大哥早備妥馬車等在門前她謝過又謝待上了車卻見宮家大爺也在。
“一起吧。”宮靜川一貫地您然淡定。
她想他進城應有事待辦順路一起理所當然得很。
於是這輛不太大的馬車一啟程,裡邊多了他,前頭多了他的小廝,除“邢”的大叔。
與宮大爺雖算不上完全獨處,但如這樣對坐車內,膝部幾要相觸,淡淡紫檀氣味似從昨夜夢中一路跟出夢外,夏曉清頓覺體熱又高了些……不該相親卻相親,有時會讓心蠢蠢欲動,失掉自知。
她斂下眉,交握雙手,十指微微絞緊。
“肯不肯跟我回北方?”對座男子讀著今晨甫送至他手中的幾封信,頭也不抬地丟出話。
夏曉清先定住不動,爾後才靜靜揚睫,眸心迷濛,似聽不懂。
“宮爺……要回松遼?”唇瓣掀嚅,唯一能蹭出的竟只有這句。
他放下信,正眼盯住她。“我已南下四個多月,是該回去。”
“那瓏明姑娘肯跟你回去嗎?宮爺特地尋來,她願走了,是嗎?”她快問,此話一出,她一怔,臉蛋驟然脹紅。
夏曉清,別時不時想去探這男人的心底事,你就不能安分些嗎?
“對不起,我……唔……”她低頭道歉,青絲因而滑到胸前,虛貼兩側腮畔。
宮靜川記起尋到瓏玥那一日,自己曾與眼前姑娘鬧不歡快。
她膽大無人比,在他不痛快時尚敢嘲弄他,當時只覺她敏銳過了頭,性格又太正直,遲早吃苦頭……然現下,卻會擔心她吃虧、受苦。
他是把她瞧成自己人了。
“瓏玥會留下。”他平聲靜氣回答。“我來,確知她一切安好了,那就好。”
夏曉清抿著唇點點頭,一徑垂眸盯著膝上的手,心頭沉甸甸。
宮靜川再問:“那你呢?肯不肯跟我回去?”
是了,他方才就問這個,震得她腦裡一片空白……她深吸口氣,迎視他。
“……宮爺什麼意思?”
他目光幽深。“跟我回去,為我所用。以你的能耐,在夏家如此消磨著實可惜,你若願到我底下做事,我可以供給你一個施展才能的廣闊天地。”
她靜望他好半晌,唇角忽而化開一抹柔軟,幽幽笑。
“多謝宮爺抬愛,我不離開我娘……她留在夏家不走,我當然也不走。”
鮮活熾熱的心在她胸房中蹦竄。
當他問肯不肯跟他走時,夏曉清明知那絕無可能跟男女感情有關,心仍不受控制地狂妄跳動。
都一再提醒自己“人貴自知”了,情這東西,卻還是蠢蠢欲動。
“我遨你回松遼,本就希望你將孃親一併接出奉養,而你娘之所以不願離開夏家,是求將來百年後能伴你爹身側,關於這一點,你的嫡母與兩位兄長若年有刁難,要他們妥協,倒也不是太難。”
她的眼輕覆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