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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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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藥。”陳未南抓著頭髮,想叫又不敢叫的感覺讓他相當痛苦。他想著等那個有痛拔牙的大媽走了,他要好好哀悼下這盒288塊錢的藥。

“我前天才給阿姨通了電話,她身體明明很好,我想不出你現在這幅死了親媽的表情又是為什麼?

陳未南“啊”了一聲,抬起頭,以仰視的角度看著說話的柴焰,“人走了?”

“我都來了,哪個鬧事的不走。”柴焰哼了一聲。

“大恩大德啊。”陳未南一掃剛剛的畏縮,狗腿的起身。他的臉剛好擦過柴焰舉在他面前的卡片,硬硬的紙質在他臉上留下道紅痕,他裝模作樣的問這是什麼啊?

其實他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呢?

柴焰甩著卡片,“裝,再裝,除了你誰還能寫出‘全國最積極向上認真負責也最優秀的律師’這種土掉渣的詞!還印在我名片上!還去公安局門口發!”

“沒有啊,不是我啊!哎呦哎呦,柴焰說好打我不打臉的……”

哀嚎聲從儲物室遠遠傳到前屋,在順著門縫飄去街上,二月,蘄南的臘梅開得正好,蠟黃的好像陳未南委屈的臉。

他捂著腮幫子,“我還不是想幫你找點客戶嘛。”

將情緒發洩光的柴焰學著陳未南的樣子,坐在地上,背靠著牆,她怎麼不知道陳未南是為了她好,可這好……

她想起裴新勇那張散發著三種香型面霜的臉,斜了陳未南一眼,“剛剛你幹嘛不躲啊!”賭氣的她又伸腿踹了陳未南一腳。

知道裴新勇的案子接起來有難度,柴焰提早下班,她開著車去了趟市圖書館,借了幾大本厚書,抱著回了家。她沒想到遲秋成竟然比她還要早,她站在玄關,放下手裡的書,聞著空氣中飄著的濃濃魚香,大喊一聲:“遲秋成,我接到官司了!”

她踢掉鞋,連拖鞋也沒來得及換就跑進了廚房,“遲秋成,你聽到了嗎?我接到官司了,我不會失業了!”

“我知道你可以的。”遲秋成手沒停,拿鏟子扒拉著煎鍋裡的魚,“柴焰你一直那麼棒。”他面朝爐臺,人沒轉身,可他輕聲說話的口吻卻讓柴焰覺得他是為她自豪驕傲著的。

她額頭輕輕抵在遲秋成的背上,沒告訴他自己接得到底是怎樣一個官司。她的手放在遲秋成腰上,或許是碰到了遲秋成的癢癢肉,遲秋成扭了一下腰,說道:“柴焰,別鬧。”

“就靠一會兒,就一會兒。”柴焰耍著賴說。

她聽見遲秋成似乎默默嘆著氣,聲音很小,才發出來就凝結進噼啪的煎魚聲裡了。

吃好晚飯,柴焰回房看書。

律師圈裡有種人俗稱萬金油,顧名思義,什麼案子都接的意思。柴焰不是萬金油,可因為沈曉,她有了做萬金油的準備。

法典厚的嚇人,柴焰看了不知道多久,人就打起了瞌睡。

她做了一個漫長無比的夢,夢裡有她,還有遲秋成。

蘄南大學的梧桐大道每到夏天都是放眼望不盡的綠葉,蟬伏在樹上鳴著,有腳踏車從道這邊飛馳去道那邊,車鈴混著車後座女生的笑聲,夏天總是讓人覺得愉快到每一道汗腺的季節。

柴焰坐在路邊的白色長椅上,腳上的紅色高跟鞋探進草叢裡,紅綠分明。她並不愉快,她的表情滿是悲傷和凝重,她才和陳未南大吵一架。

遲秋成安靜地坐在她身旁,陽光銘刻他的眉眼,他目光溫和地看著柴焰:“柴焰,你和陳未南都是性子要強的人,他較真你也較真,他愛面子你更愛面子。我覺得你和他不合適。”

柴焰癟下嘴,彎腰伸手扯了草叢裡的一根毛毛狗,“我才不喜歡他,他和欒露露才是一對。”

“死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