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不到,別人做不到。”柴焰整理了下手裡的檔案,“可我說不定,就能做到。”
她起身面向頭上的小窗,外面是綠草如茵的美麗世界,有鳥叫,有陽光,可那一切都只在窗外。她清清嗓:“幾種情況可以取保候審,非暴力犯罪的,你這個肯定不符合,懷孕或哺乳的……”她回頭,又馬上搖搖頭,“看你這平胸也不像。再有就是認罪的,或者罪輕的,這些你都不行。”
“不行你說什麼說!”裴新勇還因為柴焰那句“平胸”臉紅,他想著柴焰肯定是來看他笑話的。
“還有一條,你能用!”柴焰轉身,坐回椅子上,點著頭說:“有嚴重疾病,危及生命,或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可以取保。”
裴新勇乾笑著,幾乎是用牙根咬著說:“這幾天……我……哪……裡……符……合……了!”
“你那兒……”柴焰隔著桌子在裴新勇腰下腿上面的地方點了兩點,“不是早病了?你鄰居說老婆活著時你們就已經不同房了,因為病的不輕。”柴焰舉起張字條。
“你才有病呢!”裴新勇的臉成了絳紫色,他人有些近視,等他眯眼看清柴焰字條上寫了什麼時,人就真控制不住了。他拼命掙扎,試圖掙開獄警,好有機會揍柴焰一頓,可哪有那麼容易。
獄警見情況不對,拉著他往外走。
柴焰卻繼續說:“這病雖然治不了,好在能幫你暫時從這裡出去,況且你在這裡,連累別人的機會也大。”
“你……你……”裴新勇被拉了出去,幾秒鐘以後,門外傳來咚的一聲。柴焰朝陳未南使個眼色,陳未南動作利落的出門,不久之後,她聽見陳未南說:“裴新勇的辯護律師提出疑犯有激發性哮喘,我剛剛確認過,的確是。現在快叫救護車,這種病發作起來會要命的。愣著幹嘛?我會提交相關證明,證實現在是嫌犯病情高發期的。”
“你是誰?”
“我是蘄南醫大博士畢業,現在是名牙醫。”
柴焰扶額,她真覺得陳未南開始那段話說得相當帥氣,偏偏後面的字尾是……牙醫。
………
裴新勇噴過陳未南帶來的藥,被送上了急救車,呼嘯著的白色箱型車裡,他虛弱的抬起指頭,指著柴焰的手。
“知道了知道了,你沒暗病,不過你鄰居的確這麼說過,你也因為這事被氣犯病過,所以你要發病,發病我才能撈你,撈出來你我們的官司就有機會贏。打住,情緒別放鬆。”柴焰朝裴新勇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在官司打贏前,你要一直保持現在的虛弱狀態,我可不想做個會造假的律師。”
坐在她旁邊的陳未南暗自感嘆律師手法的千奇百怪,不擇手段,他不覺得這是齷齪,他就喜歡這樣古靈精怪腦子裡總是想法不斷的柴焰。
………
送醫“及時”的裴新勇躺在病床上沒一會兒呼吸就漸漸平穩了,柴焰和他聊起了案發當天的情形。
“我真的沒殺我老婆,我們感情很好。”裴新勇喘著大氣說。
“一個身價千萬的女人嫁給一個基本沒什麼身家的男人,女人還大你十歲,在普通人眼裡,兩個差異這麼大的人結合,說是因為相愛,可信度太低。”柴焰擺擺手,“別生氣,這話不是我問,法官也會問你。目擊者稱死者死亡時你就在死者身旁,裴新勇,我需要聽實話。”
裴新勇看上去很猶豫,柴焰則在一旁看著天花板邊說風涼話:“說實話我收你爸的錢,你罪也許會減免,不說實話,你爸賣地的錢我照拿,你就在牢裡待著吧。”
柴焰,你真直接。陳未南看了柴焰一眼。
一直這麼直接。柴焰回看了陳未南一眼,眉梢滿滿都是穩操勝券的得意。
果然,裴新勇像豁出去似的垮了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