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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二樓,真就不可能。

她喘著粗氣,踢開自己的房門,把遲秋成丟去了她床上,動作乾脆利落地好像在打比賽,被丟了的遲秋成悶悶哼了一聲,翻個身,扯住被角,突然嘿嘿傻笑起來:“柴焰的味道。”

廢話,她的房間,是別人的味道不就糟糕了。柴焰搖著頭出去,她要拿條溼毛巾,遲秋成喝多了,澡洗不了,臉和手還是要擦擦的,對了,她還要上網搜搜醒酒湯怎麼個煮法。

柴焰腦子裡安排著下面要做的事情,徑直走出房間,卻在經過玻璃魚缸時停住了腳步。身後的房間裡,遲秋成嗓音沙啞地說:“柴焰,我堅持的好難受。”

魚缸裡的金魚甩著尾巴,吐了個大泡泡,泡泡破了,裡面似乎滿滿得都是遲秋成的哀傷。

他這是怎麼了?柴焰覺得有必要和他談談了,但眼下,只有等他醒了再說。

安頓好遲秋成,柴焰發現自己快要遲到了。換了件衣服,她匆匆出了門。

………

花園街的臘梅謝了,黃花不在,綠葉長得倒很茂盛。銀灰色的SUV從路中段急速駛過,一個急剎車後,車子便穩穩停在了花園路283號門前。

柴焰踩著高跟鞋從車上下來,幾步走到未南牙診的大門,推門進去。

大廳里人不少,日光從大片的落地窗照進來,落在幾個無所事事的白大褂身上。

“陳未南不在?”

“老闆今天就沒來,我們也在找他,幾個預約的病人都等著他補牙呢。”接待愁眉苦臉的答。

柴焰側頭看了下房間,真如接待說的那樣,有幾個人坐在沙發上,其中捂著腮幫子,一臉牙疼的樣子。

想起牙疼,柴焰強忍住寒顫,收回目光,“如果他來了,告訴他我來找過他。”她說。

接待點頭應著,柴焰心裡卻發了愁,沒有醫生的證明信,裴新勇的保釋就通不過,通不過,她這個官司就難打了。她思考著其他辦法,慢慢的轉身朝門口去。

她人已經走到門前了,接待突然叫住了她,“差點忘了,老闆昨天回來說如果你來,就把這個交給你。”接待小跑著繞到柴焰面前,雙手遞給她一個棕色牛皮紙的資料夾。

柴焰疑惑地接過袋子,邊拆開封口,邊想著裡面裝了什麼。明亮的日光照在她手上,捏著那份檔案的柴焰激動的幾乎跳起來。陳未南這小子,什麼時候把證明弄好了她都不知道。她開心地多看了幾眼醫生印章的地方,感慨著陳未南費心找了市裡的權威。

找個時間謝謝他,她想著,隨手抽出了另一張比證明小些的紙。

看了內容,她臉黑了。

字條上,陳未南字跡工整地寫著:和我求婚的那個女的太死纏爛打了,我出去躲兩天。

出息!柴焰暗暗罵著,可抿著嘴的她止不住就想,是誰會對陳未南這麼執著呢?

也許是因為才一會兒工夫她臉色變得太快,接待以為她不舒服,連忙倒了杯水給她。

柴焰卻擺擺手,沒接,“我不渴,還有,陳未南讓我轉告你們,他這幾天不會過來了。”

“啊?”

沒理會頓時亂套的房間,柴焰推門離開了這個滿是漱口水味道的房子。室外,天空澄澈高遠,陽光是春天獨有的乾淨透明,柴焰站在陽光裡,深深地做了次呼吸。

她想,如果那姑娘真能把陳未南拿下的話,那他和她就真的各自安寧了。

這樣不是挺好,她吹聲口哨,跨步上了車。

不是沒人說過柴焰對陳未南是有恃無恐,她自己知道,她不過是缺一個理由讓她放下,現在,這個理由似乎出現了。

蘄南的初春,碧空如洗,白雲嫋嫋,銀灰色的SUV繞開一家賣裝飾材料的店鋪,轉眼消失在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