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勁。”他懊惱地說著,再失望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夜安靜的可怕,再經過那面穿衣鏡,少女臉上的嬌羞緊張早已不見。她捋下垂在耳際的碎髮,覺得身上的衣服怎麼看怎麼礙眼。
是她錯了嗎?她昂著頭,並沒覺得她做錯什麼。
在乎一個朋友的死活,有錯嗎?何況這個朋友是遲秋成。
她看眼手裡的日記,遲楊會是遲秋成嗎?
隨手拿起件純棉襯衣披在身上,柴焰靠在床頭,藉著靜靜夜色,翻開了遲秋成的日記。
“她是個吃相可愛的女生。”
她可愛?是能吃吧,柴焰笑笑。
“她喜歡一個男生,我覺得那個男生各方面都很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總讓她傷心。”
關於那段時期,柴焰記得她沒向遲秋成說太多,可細心的他還是發現了。
“今天訓練,教練提醒了我兩次,可我還是忍不住走神,我在想她,她在做什麼呢?”
合上日記,柴焰難掩內心的複雜,遲秋成喜歡她,可她此刻想的卻是陳未南。那傢伙,生氣了吧。
她悄悄下床,踩著明亮的燈光出了房間。站在二樓臥室門口,對著緊閉的房門,她張嘴叫了聲“陳未南”,沒人應。
“是我態度不好,對不起。”
“哪不好了?”門開啟,陳未南手撐著門框,臉色比之前略略好看些,鼻孔卻仍然朝天。
“不該朝你吼。”
“道歉我接受。”陳未南舒口氣,大約也覺得好好的夜晚鬧不愉快不好。他拉起柴焰的手,“我也有錯,太斤斤計較,不過柴焰,你能答應我別去再想什麼遲秋成了嗎?他已經死了。”
“那是誰寄來的日記?”
“日記日記,去他媽的日記。”陳未南被她執迷不悟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甩開她的手,直接下了樓。
當咚一聲的關門聲傳來時,柴焰苦笑一下,他們現在就是不歡而散吧。
難道真是她錯?她不該敏感嗎?可她的確希望遲秋成活著。
嘆聲氣,她下樓。
這晚似乎註定沒有好眠了。
她只是沒想到,陳未南會徹夜不歸。
………
花園路上賣早餐的流動餐車從街頭一路走去街尾,車不時停下來,有人從車裡遞出豆漿包子油條之類的給顧客,收回手時,手裡多了幾張或整或零的票子,才擺脫睡意的人們手拿早餐和找回的零錢,回到各自店鋪。陽光明媚,再普通不過的週三清晨。
柴焰停好車,沒急著進門,先在門外徘徊了一陣。
花園路283號的未南牙診,窗玻璃擦得永遠和陳未南那口白牙一樣閃亮。斑斕樹影映在窗玻璃上,裡面的內容看不真清。柴焰覺得自己的眼睛就要瞪瞎了,也沒看清陳未南究竟在沒在裡面。
咬著牙,她推門進去。
“那個,我找你們老闆,我東西忘在他那了,你叫他出來。”柴焰頭昂地很高,似乎還不承認她是決定低頭的那個。
可也幾乎就在她進門的剎那,她掃視下大廳,知道陳未南不在。
去哪兒了呢?
“柴姐,我們老闆幾天沒來,好幾個病人因為他不來已經轉去別家診所了,我們也急著找他,打電話給他,他也不來,你幫我們說說吧……”
說?她怎麼說?陳未南現在連她電話都不接了。她不是沒打過,關機啊!
“我會和他說。”柴焰隨口應了一聲,心煩的離開。
無所事事的她去了街對面,開啟律所的門,迎著滿室灰塵走進去。狹小的房間讓人不適,踹開擋路的一摞廢棄資料,柴焰被隨之而來的灰塵嗆得直咳嗽。
“嘖嘖,你這地方,未免小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