摺子進來,她渾身無力難受,胳膊疼癢,實在是難以動彈,她原來不知得了時疫竟是如此的難受,渾身都不舒服。
要不是阿九從小在草地打滾翻越牆頭皮肉稍厚些,可不知要怎麼鬧騰!
“這個時候皇叔怎麼來了?”她捂了捂袖子,靠在軟枕上。
“臉色仍舊不大好。”傅衍伸手探著她額頭,卻是發燙的出奇,“怎麼還是這樣燙?”
阿九側過頭去,“若是不燙了,那些百姓也該好了。”
傅衍聽著她嘆氣,還能這般和他頂嘴,心裡倒也安心了些,時疫一事,他不用擔心了,黎昱一定會救阿九的。
小德子將傅衍帶來的奏摺,一本本放在床前櫃上,阿九看著不覺的輕聲道,“拿這些奏摺過來,是為了掩眾人之口麼?何必這麼麻煩呢?”
傅衍也沒客氣,順著她的話就說道,“做還是要做的,畢竟臣子的本分還是要做的!”
阿九嘆氣,裝作咳嗽樣,“朕還不知能活多久,皇叔可要·····”阿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傅衍一把握住了下巴,扭過她和他對視。
傅衍撫上她的臉,看著她輕笑,“陛下是天子,怎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這樣說黎將軍可要心疼了!”
“又扯到黎昱做什麼?”阿九不耐煩的回他,抽出手就搭上傅衍撫著她臉的手,卻一把被傅衍繞過手一把握住。
阿九抽了抽,卻被傅衍握的緊緊的,阿九一時惱怒,“我就知道那個本子是被你拿走的。”
“微臣可不知道什麼本子!”
“不就是黎昱去沈清和的紅娘館投遞姻緣的那個本子!”
傅衍又握緊她的手,“那陛下拿那個本子做什麼?”
阿九一時頓住,瞪著傅衍的眼也鬆了些,可手仍舊是被傅衍握的緊抽不出來。
傅衍拿過她的手,阿九雖然反抗可渾身也沒有什麼力氣,也只能由著傅衍將她的手拿過去,然後一點點掀開她努力想要藏好的被撓破了的胳膊。
傅衍看著阿九滿是抓痕和點點血汙的胳膊,眉頭不經意的揪在一起,又神手將阿九另一隻手拿了出來,單手握著她的手,看清她的指甲裡全是血汙,掀開胳膊也是同樣的抓痕。
傅衍皺著眉,緊盯著阿九抿著嘴的樣子,眼裡竟多了一絲心疼,想要說阿九可看著她這幅樣子又不忍心說,看著阿九被抓傷的胳膊,到了嘴邊的話竟成了,“疼麼?”
阿九一愣接著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有點。”
傅衍看了看她,眼裡滿是心疼,握著她的手,正經道,“現在開始不許再抓了。”說罷就喚著外間的小德子。
小德子一進來見到阿九滿手的抓痕也是一驚,“陛下,這?”
“快去告訴王太醫,讓他趕緊過來給陛下號脈!”
“是!”小德子轉身就跑出了殿去了太醫院。
阿九抽著手,仍舊被傅衍緊緊握著,“太醫來了也抵不上什麼用處!”
“那總比著滿胳膊的抓痕好些吧!”
阿九沒有再駁回傅衍的話,她知道就算是駁回去,傅衍也一定會做著他要做的,阿九也奈何不了他,誰讓他這個女帝的權利在最低端呢。
王甫陽來的時候阿九的袖子已經被傅衍卷的高高的,王甫陽一看阿九的胳膊神色驚異,“陛下的時疫嚴重了!”
阿九的心也涼了一大截,當初想到陳衡得了時疫的時候也不過才十歲,現下就輪到了她,她也才十八歲,是整個鄭國的女帝,可如今自身都難保。
傅衍沉著話,“黎昱還是沒肯說嗎?”
阿九聽著話有些奇怪,看著跪著的王甫陽搖了搖頭,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黎昱在塞北邊境六年,嚴寒之症如何治癒豈會不知,如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