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後,沈夙媛早不對朱炎用那一套了。
反觀朱炎,是越來越喜歡逗她玩。
沈夙媛不想搭理他這副賤兮兮的模樣,便用手推了一把朱炎,徑自走到床上去,朱炎緊隨其後,見她一入寢殿內便直接到榻上去,便一揮手將伺候的人都給撤下去,隨後跟著她到床邊坐下。
朱炎拉著她的手道:“怎麼,還對朕耍脾性呢?”
“哪兒耍脾性了,皇上莫要瞎說。”沈夙媛平平淡淡地說著,給她寬衣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她便只好自食其力,褪下外頭,而朱炎見她這一舉動,眼睛頓時睜大了,筆直地注視她:“你、你這是要……”
“昨兒夜裡沒睡好,這大早上起來請安,後來又去靜心殿和外祖母說了些話,此刻乏了,要上榻睏覺。”
完全都想歪了的朱炎見她還一板一眼地和他解釋,眼裡露出哀怨神情:“朕才剛過來,你就要睡了?朕怎覺得精神頭格外的好呢,朕比你起得還早呢。”
他想拖起她,然見她一副累得不想動的樣子,怎麼都不忍心下手,便只好直勾勾望著她,希望她能夠感受到他這難得抽出時間過來的真摯心意,哪知道人家連瞧都沒瞧他一眼,只顧著脫衣裳,脫完後就立馬掀開被褥,翻身鑽入綿軟厚實的被褥裡頭去。
朱炎愣住了,她還真是說睡就睡啊!
“你——你就這樣睡了?”朱炎有點不敢置信,明明昨夜裡兩人還纏…綿悱惻,他還道她和自己心有靈犀,這一下朝緊著時辰過來,不想人就這樣無視他睡回籠覺!
是回籠覺重要還是他重要?
朱炎憤怒地在心中咆哮,而他亦只能在內心裡大喊,真到嘴邊,那是絕對捨不得說沈夙媛半個字的。
沈夙媛鑽入被褥後,施捨般地露出一顆腦袋給朱炎,還是遮住半邊臉,長髮披散,只餘出一雙眼,黑漆漆的眼珠子凝望著他,被褥底下的聲音略悶:“皇上回去罷,臣妾要睏覺。”
她對睏覺一事十分執著,即便是前天才秀過恩愛的老公,這會兒都不能打擾她睏覺。
特別是當她沾上這柔軟溫和的棉被,冷氣統統被排除出去,好似一陣暖流湧入身子裡頭,隨後意識不由地開始變得昏沉,暖被窩果然是催眠神器。
朱炎眉頭直抽,他想問這人到底有沒有心肝啊,居然就這麼絲毫不顧及他,拋下巴巴過來想和她親密親密的枕邊人,自顧自地睡覺!
他氣!
終是忍不住,一把掀開被褥!
沈夙媛感到暖被窩被突如其來的魔抓給破壞,她抬起頭,身子下意識地蜷縮起來,幽幽地說了一個字:“冷……”下一秒,朱炎就把鞋子一脫,翻身和沈夙媛擠到一塊去,之後順其自然地將她的腰肢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本來還以為朱炎會非常有骨氣地說點什麼,看來目前為止,她還是御…夫有方。
“朕陪你一會兒。”
沈夙媛沒支聲,她用手趴著朱炎的胸前,閉上眼,呼吸平緩地吐息,朱炎低頭一看,見她姣好妍麗的面龐此,此時此刻,平靜恬靜,這樣溫馨的場景讓朱炎心都酥成一灘水,甚至全身都隨之軟化。
他不再繼續打擾她,而是就這麼盯著她的睡顏,他想到許久前,她剛剛鬥敗張太后,那會兒子的她還逞強,明明累極了都不說,直到昏睡於他懷裡,那時他還心底裡是有一絲埋怨她不照顧好自己的身子。然如今她這般,朱炎又有點不是滋味,覺得她忽視自己。
這種心情,真是難言的矛盾。
只不過她不論怎樣,他最終還是無法將對她的喜愛減少一分。因為多看她一眼,朱炎就覺得眼前的人在心頭又美上一分了。
當然——這一點朱炎想來一輩子都不會和她說。
就讓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