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對她,是把她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把化了,事事順著自己,明明是這世間最高貴的人,在她面前卻像個尋常男人一樣,熱切的,赤…裸的,急迫的表達他的愛意,看似是朱炎一直處於下風,可不知不覺中……她心動了。
又或者說,她根本無法不心動。
所以她來了,出宮來了,不顧一切,快馬加鞭,來到他的身邊。
手能夠觸碰到他,親自確認他的安全,一顆跳動不已的心才真正平息下來,重新歸為寧靜。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緩緩俯□子,手拿過他被子裡的手,臉貼著他的手背溫柔摩挲,一邊低聲地念。
“夙……媛……”忽然響起的聲音叫她一驚,貼面的舉動微微一僵,很快,她抬起頭來,一雙眼目光瑩瑩地望向發出聲音的人,就見到朱炎睜開了眼,可他做這個舉動似乎是非常吃力,很勉強地才努力撐開一些,這模糊的視線裡,她的影子若隱若現,饒是這樣,他的心卻安定下來,嘴角泛開,暖得像此刻手心緊握的溫度。
“朕又夢到你了……”
緊接著的一句話,卻讓她心中暗自失笑。
這傻瓜,還道他是醒了,不想原來是夢怔呢。
她也不說話,用一對笑著的眼直直凝視他,一瞬不瞬。
“朕覺得……很真實……”他的手在她的掌心裡動了動,瘦成骨頭的五指用力反握她,沈夙媛覺得眼眶裡莫名一熱,一路上都沒有露出一絲疲倦難過的神情,而現在,她很想哭。
不知何時……這男人竟成為了她的軟肋。
她的眼淚一滴打落在他的手心裡,滑入進去,他眸光微閃,發出喃喃地低語:“好燙……就像真的似……你在哭麼……你這沒良心的……鐵石心腸的壞東西……也會哭了……?真的是朕在做夢吧……”
本來還傷心著,這一下忍不住笑了,她憋住笑聲,用空餘的手把淚擦淨,想要瞪視他,然被叫他這幅模樣給弄得發不來怒氣,就只好咬了唇,湊上前去,在他的嘴角上印下一個輕吻。
對啊……她是沒良心,是鐵石心腸的壞東西。
她這樣一無是處,他卻痴心不改,那他是什麼呢?
一定是個比笨蛋還笨的大笨蛋……
沈夙媛的吻像蝴蝶,不過稍縱即逝地停留,旋即便撲扇著翅膀飛走了,他顯然是不悅她這般急匆匆地就離開,咕噥道:“等朕回來……朕再好好和你親熱親熱……等著……等著……”說罷,朱炎緩緩閉上眼,隨即發出綿長輕緩的呼吸聲。
他又沉陷如夢鄉中,反握的手卻依舊緊緊牢握。
她不禁低聲發出一聲笑,就這樣坐在床頭過了會兒,一直到喻德海敲門示意,她這小心地將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掰開,隨後從床邊起身,開啟屋門走出去。
喻德海等得心都焦了,一見人出來,立馬道:“皇后和太后已經回來了,您是要現在就離開嗎?”
“皇上似乎以為是在做夢,若皇上問起來,你不要說本宮曾來過。”她淡聲道。
喻德海現下就怕皇后和太后過來瞧見皇貴妃娘娘,這三個女人湊在一起那不是一臺戲,那是一出腥風血雨的戰爭!
“娘娘放心,老奴會把嘴巴縫得緊緊的。”
“恩。”她喉嚨裡低悶地應了一聲,隨後將帷帽重新戴上,同林嬤嬤一道出去,安撫使已等候多時,見人一出來,就上前牽引:“您現今住在哪兒,要卑職派人送您回去嗎?”
“不必,李太守會負責的,安撫使還是以保衛皇上為主,本宮身邊不需要人。”
安撫使聽她這麼說,心裡對這位神秘的皇貴妃越發好奇,聽說沈家出的這位皇貴妃會武功,他十分吃驚一個金枝玉葉般的人物居然會武功?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