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盍泚公子怎麼比得上當今寧西王?況且當初你們不過是口頭上說說,又沒有擬定文書聘禮,當然當不得真了!”
君望祖道:“糊塗的是你!真是婦人之見!寧西王怎麼會無緣無故看上了咱們亦休?這其中……這其中定然有什麼……”
徐麗珍道:“哎呀,老爺!你管那寧西王什麼時候看上的亦休?總之他讓人來提親是真真正正兒的事。這聘禮就擺在這兒呢,難道還能有假?老實說,我還一直擔心亦休嫁不出去,現在好了,是王爺呢!在西藩,誰還能比他好?別想了,這婚事,肯定是定了!難道我們一小小的君家,還能拒絕當今王爺不成?”
君望祖一時語塞,深知寧西王是他得罪不起的,但這件事的確奇怪,令他不得不疑。他看著院子裡的箱子,不住地嘆氣,卻不知如何是好。
陳媒婆見他遲遲不開口,有些不耐道:“怎麼樣啊?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啊?”
突然,門口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不用商量了,請陳夫人回去轉告寧西王爺,亦休無德無容,才智庸淺,恐怕是配不上王爺。這門婚事,就作罷吧。”
眾人都是一驚,陳媒婆轉頭望去,院門口走進一個綠衣女子,一張素顏,雖無傾國傾城之色,卻也是清新秀麗,端莊大方。尤其是臉上的神色,平靜從容,明眸漆黑如墨,那種氣度儀態,倒是許多大家千金也不及。她略略笑了笑,問道:“這位是……”
徐麗珍早已經一步走上前去,叫道:“亦休!你怎麼這麼沒規矩?!什麼作罷,這件事豈能你說了算?!”
陳媒婆恍然道:“哦,原來你就是君家小姐。你可知道是誰來提親?”
君亦休看了徐麗珍一眼,慢慢地走到陳媒婆面前,淡淡笑道:“小女子當然知道。寧西王是我們西藩的主子,承蒙他看得起,亦休感激不盡。不過……我們君家是小戶人家,小女子恐怕進了王府,會有失體面,折辱了王爺,便是天大的死罪了。請陳夫人見諒,非是亦休自以為是,實在是心中惶恐,不敢高攀。請陳夫人回明王爺,另擇他人。”
陳媒婆愣住,天下誰不想嫁寧西王?不用說他有無上的權勢,天生的富貴,單是驚人的樣貌,已經令無數女子傾心。可是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君亦休,憑什麼就是不肯進入寧西王府?!難不成還不甘心做個侍妾不成?當下冷笑了一聲,道:“君小姐,你別怪我多嘴。象你這般不識抬舉的女子,我還是頭一次見。王爺看上的人,沒有不歡天喜地的。若你以為,王爺看上你,你就真把自己當個天大的主兒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君望祖嚇了一跳,連忙笑道:“這是說的哪裡話!陳夫人,小女自幼少見外人,禮數不周之處,還請多多見諒!這件事……咱們從長計議!”
陳媒婆哼了一聲,道:“還計議個什麼?君老爺,你是一家之主,行不行,你就給句話吧。不過,我可醜話說在前頭,我陳媒婆做了這麼多年的媒,還真沒見過你們家這樣兒的!我做不了媒,收不到禮金是小事,要是惹惱了寧西王爺……”
徐麗珍急忙道:“那是,那是。我們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王爺作對呀!是吧,老爺!”
君望祖沒有答話,只抬眼朝君亦休看去,眼光既無奈又焦灼。君亦休嘆氣道:“爹爹若執意要女兒出嫁,女兒也無怨言。可是……”她轉眼看了看陳媒婆,目光中隱約有了一絲堅定,平靜又道:“若女兒真進了王府,以後……恐怕會再無生趣。”
君望祖心中一沉,斷然道:“你不用說了。陳夫人,對不住,這門婚事,請恕我不能答應。若王爺怪罪下來,儘管抓我問罪便是!”
徐麗珍張大了嘴叫道:“老爺!”
陳媒婆氣道:“君老爺,你可是拿定主意了?!”
君望祖看著女兒,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