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她心中愈加沉重,整日苦苦思索,以至於幾次燕兒喚她,她都沒有聽見。
第四天,她有些心煩意亂,在院子裡坐也坐不住了,一個人出了門,漫無目的往後山走。手中的經書已經被她翻了一半,但她卻沒有什麼確切的心得。不知不覺走到了上次跌進的山谷邊上,她呆了一呆,忍不住在一旁坐了下來,望著手中的經書嘆氣:“唉,若是有個耀新國人在這兒就好了。”
忽聽一人道:“原來姑娘對耀新國人有好感?”
君亦休一愣,抬頭望去,卻見鳳九天站在一旁,正含笑著打量她。他臉上帶笑,心中卻有一絲怨氣。那日告別之後,他對她忽然來了點興趣,接連三天,到這後山來尋她,可惜都不得見。今日總算是見了,她卻在發呆,好象忘記他是誰了。
君亦休連忙站起身來,福身道:“原來是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鳳九天自笑道:“姑娘還記得在下啊?我還以為姑娘認不出在下了。”
君亦休連聲道:“怎麼會呢?公子救過小女子,小女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公子的。剛才小女子只是在想些事情,所以怠慢了公子,請公子不要見怪。”
鳳九天心中一動,慢慢上前,輕聲道:“我們又見面了,算不算是有緣?”
君亦休笑道:“當然是。公子救過小女子,就是有緣了。只是公子今日怎麼會來此?”
鳳九天輕笑一聲,專注地盯著她說道:“若我說,為你而來,你信嗎?”
君亦休愣愣道:“為我而來?”
鳳九天道:“你的傷……好些了嗎?那天我見你也傷得不輕,卻執意不肯讓我相送,想必是你住的地方不便讓我去,可是如此?”
君亦休釋然道:“難得公子明白小女子的苦衷,多有得罪。”
鳳九天仔細地打量著她,輕聲問道:“那你的傷……怎麼樣了?”
君亦休道:“多謝公子關心,小女子只是外傷,不礙事。就是痛幾天,慢慢就好了。”
鳳九天見她對自己的傷竟然毫不在意,不禁一怔。想了想,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她面前,道:“這是傷藥,我想你用得著。”
君亦休愣愣地看了他半晌,道:“你……就是來送這個來給我?”
鳳九天執起她手,將藥瓶塞進她手裡,淺淺笑道:“你拿著,早晚抹一次,輕揉幾下,不出三天就能痊癒。本來想早一點兒拿來給你,又不知你住在何處……”
君亦休看著手中的藥甁,心中突然有了一絲異樣。她自小到大,除了父親與師父,沒有人這樣關懷過她。她抬頭看了看鳳九天,突然發覺這個男人生得竟是如此好看,忍不住心中微微一跳,連忙低下頭,輕聲道:“多謝公子。亦休……感激不盡。”
鳳九天輕聲低語:“亦休……是你的閨名嗎?”
君亦休一愣,連忙道:“正是。小女子姓君,名亦休。”
鳳九天拾起一根樹枝,思索了半天,在地上緩緩寫下“亦休”這兩個字,笑問道:“可是這兩個字?”
君亦休淡淡一笑,道:“正是,公子倒是猜得極準。”
鳳九天微微一笑,略一沉思,在一旁寫了“遊自天”三個字。君亦休看了他一眼,猶豫道:“公子……這可是你的名諱?你……姓遊?”
鳳九天扔掉了樹枝,望著她笑道:“正是。”
君亦休一愣,忍不住疑道:“公子不是西藩人?我天垠朝西藩之地並無遊姓人氏。”
鳳九天眼光閃動,這女子雖然反應慢,可卻不笨。斂下眼光道:“我是耀新國人。怎麼?姑娘你……嚇到了?”
君亦休平靜地著他,並無驚訝之色,只淡淡笑道:“耀新國時常到我西藩地來騷擾,十五年前還大戰了一場,弄得百姓流離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