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沒想明白她在想什麼。”芮普曼對愛麗兒說。
兩人站在圖書館前的小公交站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在咖啡館,芮普曼向愛麗兒提議說可以離開學校,去最近的城市裡逛一逛。畢竟之前她們倆共同出現的場景,只有圖書館和教學樓。不在學校裡,就可以將最近發生的這一切都丟在腦後。哪怕是暫時的,也好過一直滯留在其中。
說是公交站,其實只是一根鋼管上面架著一塊印了“校公交站”的鐵皮。想要在這裡上車的在這塊鐵皮下等待就好了。由於靠近圖書館的這邊是校公交開往校門的方向,所以人並不多。不像對面回校區中心的招呼站,長長的一隊。
“我想我可能有點明白。”愛麗兒笑著,指了指正向著站臺靠近的校園公交,“可能她也覺得使用人來煉製賢者之石是不好的,但是僅僅靠她不足以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她想將這個方法公佈出來,讓其他更有能力的奇術師來集思廣益。”
兩人坐上校園公交。封住的鐵皮、沒有封住的綠化帶與刷著各色漆的教學樓不緊不慢地從她們身邊的窗上掃過,留下一道一道的色塊。
芮普曼:“我還是……不太明白。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呢?我看不出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愛麗兒笑了:“我們去管她在圖書館做的事情是為了什麼?是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嗎?”
芮普曼:“那不是啊。那是因為這樣是不對的嘛。”
愛麗兒:“她也是這麼想的。”
芮普曼思考:“那你的意思是,她不算是壞人嗎?”
愛麗兒:“哪有什麼好或壞?她可以,她做了。在那之後,才傳她的名。”
校園公交到站了,校門口停。兩人走下車,向校門口走去。走出校門,她們又要開始等待。學校有校園公交將他們送出門,但是沒有車將他們送進城裡。每隔三十分鐘的公交往返於大學城和城市,這就是她們在等待的。
愛麗兒看向一直沉默的芮普曼,哪怕上了公交依然在沉默的芮普曼:“怎麼了?”
芮普曼搖頭:“沒什麼。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做。”
愛麗兒:“那就別想了,做自己就好。你看這些人,這些帷幕後的人。”愛麗兒轉向車廂中的其他人,那些或睡覺或看書或拿著Gopro對著鏡頭說著話拍攝vlog的人,“他們就只是生活著他們自己的生活,比我幸福得多。”
芮普曼的視線沒有在車廂中的其他人身上停留很久。她再度看向愛麗兒的臉。金髮女孩現在沉浸在了一種特殊的複雜情緒中。芮普曼讀到了喜悅,讀到了欣慰,讀到了失落,讀到了憧憬。這讓芮普曼對這個金髮女孩的情緒產生了情緒。一種憐憫地嚮往。
但很快,愛麗兒的臉色變了。希冀的氛圍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突然變得嚴肅而戒備。她的視線在車廂中來回掃視,好像要從這些人中找出什麼。
芮普曼感到了愛麗兒的不安:“怎麼了?”
愛麗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有人在看著我。”
芮普曼:“什麼?”
愛麗兒握住芮普曼的手。
無數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腦海中。中午吃什麼,天氣如何,超市有沒有打折,應該用什麼樣的話術與客戶交流。所有的聲音都是同樣大小,嘈雜地泵向芮普曼的意識。
很快,在同等大小得繁雜的聲音中,芮普曼注意到了一個不太正常的聲音。愛麗兒的眼睛也聚焦在那人身上。
情報有誤,目標不是藍型,是綠型。重複,目標不是藍型,目標是綠型。這超出評估小隊的能力範圍,請求派出攻擊小隊。
芮普曼驚訝地看向愛麗兒。
那是全球超自然聯盟的說話習慣。為什麼聯盟的人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