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月就是藉助幻真珠的神奇法力;一直以男子形象示人;此珠委實厲害;幻化虛實之力已達神境;據說此寶來自於神界;非世間之物;正因為如此;才具這等法力;否則就憑清巖的金剛法眼;姬玄月使用任何幻術;障眼法在他眼裡便是虛設;可金剛法眼遇到了幻真珠也要無功而返;甘拜下風。
說姬玄月在看幻真珠;其實她是在看自己;幻真珠裡有她的影像;就像是一面鏡子清晰的反映出了她此刻的形象;展現出了一個絕色麗人的曼妙身姿和綽約風華。
說實話;就連姬玄月本人都很少看到女子打扮的自己;這些年來;她偽裝自己;將自己當成一個偉岸男子;她其實做得很成功;但是她最清楚自己的感受。女扮男裝;四個字說起輕鬆;似乎還帶著幾分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味道;可姬玄月對這四個字是深惡痛絕;她是深刻知道一個女人去裝扮一個男人;還要做到完美無缺;無人發現;是需要付出多少代價;其中辛勞是外人無法想象和理解的。
顧影自憐。姬玄月是從未有過的。而今日。她要好好看看自己;女兒身的自己;她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很美。那眼;那眉;那飽滿的雙唇;甚至是長而翹的睫毛都是異常的美;以前;她總是暗暗羨慕那些能穿著自己喜歡衣服的女孩子;同時也很嫉妒;為什麼自己不能像她們一樣。
本來;她是可以偷偷打扮自己。只是;身為黃帝后裔的她;不能為了自己高興或者喜歡就去做這些事情。
而今天;她;姬玄月不但顯露出了真身。更要將自己長久以來的心願達成;望著幻真珠裡的那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身影;姬玄月忽然幽幽一嘆;喃喃道“是該做回自己了?你說呢?”她明明是在自問;但她隨即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幻真珠裡的麗人自然不會回答;但姬玄月隨即的舉動就很令人吃驚;只聽“啪”一聲輕響在她玉手之上響起;隨著這輕輕一聲;那顆具有神奇法力;可以令各種虛相幻化成真的上古異寶幻真珠;就在那隻纖纖玉手裡化為了一團細細的粉末;幽幽青光瞬間斂去;幻真珠碎了;光彩自然消散無蹤。
姬玄月竟然將幻真珠弄成了齏粉;一件上古異寶就這麼完蛋了!
姬玄月為何要如此做?
看起來常雲變成姬玄月;也只是形象有所改變;那令人無法揣測的性格是絲毫不變;一如既往!
姬玄月將幻真珠粉碎之後;嬌美無暇的臉上顯露出來的神情不是惋惜;而是一種擺脫某種束縛;羈絆後的輕鬆;就見她櫻唇微啟;輕輕一吹;掌心上的一些殘餘粉末隨即飛揚而起;散於怡然居的各個角落;輕塵落地;幾乎不顯半點痕跡;一件上古異寶最終居然是這種結局;若是讓人知道了;只怕不僅僅是要嘆息;更要心痛;心碎了。
姬玄月自然不會為幻真珠的悲慘遭遇心痛;輕鬆愉快的她;在處理完幻真珠的身後事後;緩緩起身;接著纖腰款擺;以極其美妙的身姿來到了清巖身前;二人面對面;相距也就尺許;男女之間這樣的距離;應該是頗為親密了。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彼此氣息可聞;或許是姬玄月從未和一個人如此接近過;白玉似的臉頰上隱隱透出了一抹羞紅;如此嬌態的姬玄月;哪還有常雲的冷峻模樣;冰寒銳氣;只有水一般的柔美;月一樣的風情。
絕色女子為你臉紅;這是世間絕大多數男子夢寐以求的事情;此刻一個正常男人就該有所表現;要麼閃身迴避;頗為虛偽的拉開和美人的距離;要麼就主動一點;不要辜負美人的恩澤。
清巖呢?他既沒有選擇迴避;也沒有采取主動措施;依然呆呆立在原地;目光也不曾在眼前這張絕美無暇的嬌容上停留片刻;他還是望著古琴;如醉如痴的聽著那低吟似的琴音;一動不動;完全就是失魂落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