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可真冒煙了。
“季大叔,我開玩笑的,剛才您介紹的已經夠仔細了,用不著,我們既然拐回來,就打算直接買。”
接下來的談話中,柳清溪知道,這位紀老闆名叫季重,祖祖輩輩倒賣黃牛,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他成家之後直接子承父業,接管這個攤子。
同時還知道他並不如大家以為的三十歲左右,其實他才二十五歲,只是看著比較顯老,家裡有兩個小娃娃,頭胎是女兒,今年七歲,二胎是兒子,今年四歲。
“那你這不錯啊,比起俺們強多了。”張五梁本以為他和這個季重一般大,誰知道他比人家大了六七歲。
還真挺受打擊的,人家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他還沉迷於十里鋪一個小小的村長,雖然在村裡權利挺大,但富不了也餓不死,沒啥大前途。
“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男子漢大丈夫,趁著年輕就該闖闖,你可不算老,年輕著呢。”
“紀大叔,你把這頭,這頭,這頭。。。。。。都個我拴好算一起吧,我都要了。”
“呃!”正在和張五梁大談人生理想的季重戛然而止,使勁兒噎了一下,算起來這是今天第二次了,好吧,剛才也是被柳清溪噎的。
連翻好幾個白眼,他才緩過勁兒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會是在騙我吧。”
“紀大叔,我騙你幹啥啊,我就是要六頭,六六大順,怎麼?害怕我給不起錢?”
“不。。。。。。不是,我這就給你準備,稍等哈!”
天吶,他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居然一次這麼大單的生意,說實話,他接管這個生意好幾年了,從來沒有一次性賣出去這麼多過。
畢竟農家人來買,也就一頭一頭的。
至於那些多的,也就是賣給地主家或者大商人家,人家田地多,有下人有長工,需要的牲口也多。
但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那樣的大單生意一般都被剛才第一位老闆劫走了。
其實也免不了他和那些下人串通起來,故意賣給他們有暗疾或者身體不好的黃牛,這樣用不了兩年就要淘汰,需要重新增添。
這個時候新一輪的生意又是他了,就這麼迴圈下來,他掙的錢不少,那些負責採買黃牛的下人也有油水可撈。
就這麼惡性迴圈下來,那些地主老財家時不時就要買牛。
他們身為大地主,坐擁萬貫家財,一般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這個問題,只以為是黃牛沒有得到好的照管,三十兩二十兩重新添置的數目他們不看在眼裡,因此至今沒有人發現這個問題。
至於農家人,看半天一頭都不買的很多,自然而然,他沒有那麼多耐心。
好吧,今天柳清溪一行人註定讓他刮目相看,同時也讓他追悔莫及,真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
季重沒想到今天能撿到這麼一大單生意,他剛才可是看到柳清溪他們從第一家過來了。
如果那個競爭對手看到自己趕出門的客人一次購買這麼多,不知道臉是紅色的呢,還是黑色的呢?
搶地盤他搶不過,但正正經經做生意,誰敢說什麼?即使地頭蛇,他不主動招惹是不計較,真計較起來都是碧溪鎮的人,誰怕誰?說出去他有理走遍天下。
想想就想哼幾句曲子表達內心的激動和雀躍。
“紀大叔,你可得給我算便宜點啊,你看我可是一次買了六頭,指不定你大半個月都賣不了這麼多,回頭咱們有的是合作機會。”
季重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那當然,你們不說我也得算個最便宜的價錢,不能讓你們吃虧,放心放心。”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柳清溪這一行看似普通的農家人,可是實實在在的潛力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