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沒想到,一向和她孃親沈詠潔一樣溫和仁厚的司徒盈袖,居然有這樣狠辣的手段!
是什麼時候,這個女兒變成這個樣子?!
“盈袖。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能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剛才若不是你爹,我已經走在黃泉路上了!”張氏顫顫巍巍走過來,痛心疾首說道,“你為何要害我?!”
“害您?”司徒盈袖瞪大眼睛,“太太,您說什麼話?我真的聽不懂!今天若不是我和小磊奮不顧身地出手,您就被那魯大貴給玷汙了!”
“還說謊!”張氏沒想到司徒盈袖敢當面撒謊。“剛才明明是你把我拉到屋裡,扯壞我的頭髮和衣衫。讓我暴露在人前!”
司徒盈袖蹬蹬蹬蹬後退兩步,臉上也露出痛不欲生的神色,“太太,您怎麼能這樣說我?我為了救您,被那魯大貴踹得胳膊都青紫破皮了!”說著,司徒盈袖挽起袖子,給張氏和司徒健仁看她胳膊上的青紫和蹭傷。
司徒盈袖伸著胳膊,定定地看著張氏,一副瞭然的神態,讓張氏心裡一跳。
司徒盈袖胳膊上的傷痕,當然不是被魯大貴踹的,而是她先前在司徒府大門口摔倒蹭傷的。
而她當時為什麼摔倒,就要問張氏了……
張氏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道:“這我倒沒有看見。”
“太太當時被那魯大貴按在牆上,當然沒有看見。”司徒盈袖輕嘆一聲,“太太,當時太過緊張,如果我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還望太太原宥。”
司徒健仁看了看張氏,又看了看司徒盈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勁,只好沉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給我說清楚了!”
“太太想必是不想爹太傷心,所以才說是我扯壞太太的衣衫頭髮。”司徒盈袖表示十分“瞭解”張氏的心態,對張氏誠懇點頭道:“太太,如果這樣說,能讓您好過些,就當是我扯壞您的衣衫頭飾吧。”
“你——!”張氏沒料到司徒盈袖不僅出手狠辣,連說話也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她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她,眯了眼睛細細打量。
司徒健仁頓時信了司徒盈袖的話,對張氏詫異說道:“蘭鶯,你不用如此。錯的是那魯大貴,與你有什麼相干?我不會在意的。”
要真在意這種事,就不會娶一個寡婦做填房了。
外面有的是大把的黃花大閨女……
張氏看著司徒盈袖,臉上的神情從悽苦、無奈,慢慢收攏,化做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漸漸平復,深深看了司徒盈袖一眼,對著司徒健仁垂眸,道:“老爺,我確實是擔心您從此就看不起我了……”
這樣一說,表示張氏在跟司徒盈袖這一場對局中敗下陣來。
她只好認可了司徒盈袖的說法,不再堅持自己是被司徒盈袖故意扯壞衣衫頭飾,陰了一把……
司徒盈袖自始至終,都在警惕張氏會把小磊扯進來。
但是聽來聽去,張氏只是說司徒盈袖的錯,隻字不提司徒晨磊,讓司徒盈袖又有些疑惑。——魯大貴對司徒晨磊的事,張氏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呢?
司徒盈袖仔細想著當時的情形,特別是想到張氏先前若有若無地擋著她的去路,就總覺得張氏跟這件事,肯定脫不了干係。
她只是想不出,魯大貴這件事,到底是張氏有意為之,還是她順水推舟?
兩種情形結果一樣,但是讓張氏承擔的責任完全不同。
“爹,您錯手殺了魯大貴,還是好好去打點一下吧。”司徒盈袖不動聲色勸道。
司徒健仁一聽,頓時十分懊惱地坐到藤椅上,道:“我是一時糊塗,怎會想到那傢伙這麼不經打?!”
司徒盈袖暗道,用堅若磐石的紫藤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