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昊盯著謝東籬的大車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回家,而是出了西城坊區,往東城坊區去了。心裡一動,也跟著過去。
沈詠潔對謝東籬當然是歡迎的。
一聽他來了,忙命人請進來。跟他說了說話,就把盈袖叫了過來,跟他見禮。
謝東籬笑道:“今兒剛從沈相府議事出來,想著好幾天沒有來給沈夫人請安了,就直接過來。我還有事,等忙完了再來叨擾。”
沈詠潔聽出謝東籬話裡有話,眨了眨眼。對盈袖道:“袖袖,你送送謝副相吧。”
盈袖應了,跟著謝東籬一前一後走出了煙波閣。
兩人走上往二門去的抄手遊廊。
丫鬟婆子在後面遠遠地跟著。
“我剛剛去沈家。聽沈大丞相說,要你大舅和大舅母馬上給沈二小姐定親,下個月就要把她嫁出去。這樣一來,沈二小姐倒是比你出嫁要早一些了。”謝東籬瞥了盈袖一眼。低聲說道。
盈袖很是吃驚。忙停下腳步,道:“不是吧?表妹還沒有定親呢,怎麼能下個月就嫁?!”
從定親到下聘,再到過禮、請期,怎麼也得一年的時間吧?
匆匆忙忙出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為了遮醜呢……
“沈大丞相也是為難。南鄭國的昌興帝親自寫了信給咱們的陛下,為鄭二皇子求娶沈二小姐。”謝東籬看了盈袖一眼。轉身往前走。
盈袖忙跟了上去,驚喜地道:“那很好啊!那是要跟遇樂定親嗎?”
“遇樂是要跟她表哥定親。”謝東籬斜了盈袖一眼。“不是鄭昊。”
“啊?!”盈袖呆住了,“為什麼啊?既然兩家都同意了……”
“不是兩家都同意,是昌興帝將了我們陛下一軍。沈大丞相擔心陛下不高興,所以想急急忙忙把沈二小姐嫁出去。”
盈袖聽了心裡很難受,悶悶地道:“……為什麼你們男人的事,總是要女人受委屈?”
謝東籬窒了窒,半晌方說道:“這件事雖然在沈大丞相,但是現在既然昌興帝出手了,主動權就不在沈大丞相了。”
“那在誰哪裡?”盈袖著急地問,“遇樂這些天病得起不來床了。如果真的要跟她表哥定親,她指不定就……”
謝東籬往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這件事,現在就看鄭昊的了。”
盈袖不解,皺著眉頭跟在謝東籬身後,出了二門,一直送他到外院的角門。
角門的門子正跟門外的一個人說話。
見盈袖和謝東籬過來了,那門子忙對著外面道:“鄭二皇子,您請回吧。我們夫人有令,不能讓您進來。”
盈袖這才知道是鄭昊來了。
她心一橫,推開角門走了出來。
鄭昊見她出來了,大喜迎了上去,道:“盈郡主,你可出來了!”
盈袖見鄭昊不修邊幅,鬍子碴兒都冒出來了,眼下也是青黑一片,臉上瘦的顴骨高聳,兩頰透著異樣的潮紅,明明也是病著的模樣。
“鄭二皇子,你身子不舒服?”盈袖忍不住問道,上下打量他。
鄭昊急道:“你別問這些有的沒的,我只問你,遇樂怎樣了?我這些天一次都沒有見過她,聽說她病了,你幫我去勸勸她吧!這個傻姑娘,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認死理。你跟她說,讓她別急,千萬別急!別病壞了身子!我總是不負她的!”
盈袖聽了鼻子一酸,眼淚都出來了,忙拿帕子擦了擦淚,道:“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當初你不該招惹她!”
鄭昊抿了抿唇,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他揹著手,正色說道:“只要她願意嫁,我這輩子總是會等她的。哪怕她嫁了人,做了寡婦,我也會娶她的。”
“去!”盈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