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確實門檻太高,我……”
她本來想說自己高攀不起,可是這樣一說,豈不是就把自己的後路都斷了?
剎那間心念電轉,她馬上換了說法,“我們雖然是小戶人家,但不是狼心狗肺過河拆橋的人。你對我不敬,我不會在意。五弟是我一手帶大的,他既然心愛你,你再怎麼樣,我都會忍著……”
盈袖聽得越來越怒。
這是什麼話?
敢情又來指桑罵槐了?
懷了身孕之後,盈袖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嬌氣了,一點氣都不能受。
剛才她確實是有意讓盛青黛給陸瑞蘭找個由頭趕緊送走,讓她別找機會進自己的家門在自己懷孕的當口整妖蛾子。
但陸瑞蘭倒打一耙,把自己說得不敬長輩,拖累謝東籬的名聲,就有些太過份了。
盈袖瞬間沉下臉,惱道:“大表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本來尊你敬你,不想跟你鬧得太難看,就是看在我們大爺面上,不想讓他難做。要知道今天我完全可以命人將你趕出去,根本不讓你進來!當初你是怎樣對我,我可一天都不敢忘。可是現在你居然說我對你不敬,這就實在太過份了!——請問我要如何敬你?跪下給你奉茶?還是自動下堂求去,讓你給我們大爺找別的貴女成親?還是裝聾作啞,讓你給我們大爺塞一堆不三不四的女人,生一堆不明身份的小崽子?!”
陸瑞蘭被盈袖的話驚呆了,好半天才抖著手道:“你……你……你這是什麼話?粗俗!太粗俗!”
“粗俗?我粗俗,可我沒有給別人家塞女人的習慣。你不粗俗,可你卻盯著小叔子的房裡事不放。到底是誰粗俗?到底是誰狼心狗肺過河拆橋?!”盈袖問得咄咄逼人,若不是擔心陸瑞蘭真的有風寒。她就要問到陸瑞蘭臉上去了。
陸瑞蘭雖然素來有謀略,但跟人當面鬥嘴這種事,她還是不如盈袖。
盈袖按以前的性子。確實也不大會說得這麼直白明顯。
但是她有了身孕之後,性子變了許多,也可能是終於揚眉吐氣,不再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對不起謝東籬了,所以更能放開了性子跟人說話。
陸瑞蘭被盈袖問得啞口無言,羞得滿臉通紅,以袖掩面。連聲道:“算了算了,是我送上門給你辱罵。我長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今兒算是長見識了!我走,我馬上就走!”
“就是因為以前沒有人罵過你,你才這麼大歲數都不知好歹,不懂進退!我今兒就代你長輩教教你怎麼做人!枉我娘還說你素來有謀略。也不知道謀略到什麼狗肚子裡去了!”盈袖護著自己的肚子。往回廊深處退了幾步,讓出大門。
數個丫鬟婆子立刻圍了上來,將盈袖和陸瑞蘭遠遠地隔開。
陸瑞蘭只帶了牛婆子進內院,沒有旁人幫手。
牛婆子見陸瑞蘭被盈袖罵得無法還嘴,有心要再討好陸瑞蘭,忙上前對盈袖道:“五夫人,您可別這樣說。這有了肚子就了不起了?能這樣跟自己的大嫂說話,不怕天打雷劈?我們夫人好心來看您……”
“給我掌嘴!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也能要我的強。你們都聾了嗎?瞎了嗎?”盈袖背了手,站在丫鬟婆子身後厲聲說道。
兩個婆子立刻上前。一人一巴掌,直接將牛婆子打得飛了出去,落在庭院裡掙了兩下,就不動彈了。
陸瑞蘭看得臉都嚇白了,對盈袖怒道:“五弟妹,你打死人了!”
“哪裡有那麼容易死?不過是暈了。”盈袖撇了撇嘴,“來人!將這婆子送到刑部,就說她以下犯上,辱罵主家,看看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千萬別徇私情。我們大爺掌管律例,一定要以身作則。”
“她是我的婆子!關你什麼事?”陸瑞蘭氣昏了頭。
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