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面紅耳赤,倉煞的突然出現,雖使得在場高人都很震驚,但對於他而言意義卻不太一樣。身為天地所化生的異獸諸犍,其天賦神通就是擅於窺破世間一切隱匿與幻化痕跡,身懷化境修為,就算不使用神目之光,他也認為沒人能在自己面前隱藏行跡,可是倉煞偏偏就做到了!
善吒甚至有點後悔,剛才用神目之光掃視五位國君及其助手時,怎麼沒有順便將周圍都掃一遍?那樣說不定就能把倉煞從虛空中照出來,就不必像現在這樣感到狼狽。
倉煞一開口就點破了他的原身為何物,這對於妖修來說是十分忌諱的事情。儘管在場有的高人知道他是妖修出身,但除了赤望丘的眾大成修士,尚無人知其原身為何物,結果卻讓倉煞當眾說破了。
以善吒的修為,本也不怕有人打他的原身什麼主意,而且身為天地所化生的瑞獸。和別的妖修的感覺還不一樣,善吒也以此自傲。可是自己得意洋洋地說出來是一回事,被人當眾點破又是另一回事,這位妖王臉上難免有些掛不住。
善吒很不滿地正想說些什麼,卻又把話嚥了回去,低頭狠狠地揉了懷中的女妖兩把,竟然忍了!一方面是因為他收到了白煞的神念,讓他在這個場合耍耍威風就夠了,但不必再與倉煞起什麼衝突。另一方面他也感受到了來自倉煞的那種無形威壓,很顯然對方的修為法力在他之上。
而看在倉頡的神情。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善吒高不高興,言下之意彷彿在說——你既然敢跑到這種場合耀武揚威、賣弄神通,就要有被人當眾點破底細的覺悟與思想準備。
二長老既然叫破了倉煞的身份,除了低頭不言的善吒,雲臺上的眾高人皆起身行禮,而黑白丘上的各宗門修士也向倉煞行禮表示久仰。倉煞面帶微笑一一還禮,然後對著場中道:“虎娃小先生,當年龍馬城外一別,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虎娃恭恭敬敬地答道:“當日能陪先生行遊三月。實乃此生之幸。多謝先生的指點,晚輩於修行中獲益良多!”
在場眾人又都把目光集中在虎娃身上,已修成純陽訣的虎娃,甚至能感受到這無數道目光中凝聚的心念威壓。其中包含了各種情緒,全身都不禁都有些發緊。自從被兩名大成妖修追到西荒再歸來後,虎娃已感覺自己實在太引人注目了,這樣不好。往後行事應儘量低調。
只可惜事與願違,除了擒獲野黃和白叔辛之事不為外人所知,他後來在國戰中的表現。實在太過奪目了。如果說他低調,那麼巴原上實在找不出更能出風頭的人了!
今日的百川城之會,真正引人矚目的是各大宗門高人,特別是身為召集人的赤望丘。可是他一走到場中,先是星煞單獨與他打招呼,還引發了一場節外生枝的小小爭端;緊接著倉煞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現身,也是單獨和他打招呼,又談及了往事。這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虎娃的身上,甚至連一旁的五位國君都被忽略了,好像他們成了一種陪襯。
這種感覺有些不妙,假如換一個人可能會很得意,但虎娃卻不敢這麼想,只有暗自苦笑。這既會招人羨慕也會招人嫉恨,更會招人惦記啊!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的際遇如此,與其刻意矯情不如順其自然,當他再度站直身體的時候,心境倒也坦然了。
而倉煞微笑著又說道:“虎娃小先生,今日之你,頗有我當年之風範啊!……我聽聞百川城盛會的訊息,就猜到你也會來,特意趕來看個熱鬧。原本只打算靜悄悄地旁觀,可善吒先生既然現身了,我也不好意思不露面,就與眾高人一起做個見證吧。”
倉頡稱虎娃有自己當年的風範,很多人怔了怔才反應過來——還真是!倉頡最初成名,是因為當眾一腳剁死了鄭室國君,而虎娃也曾親手將鄭股打成肉泥。雖然具體的情形不太一樣,但他們打死的都是鄭君啊。鄭室國怎就這麼倒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