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兜圈子都沒必要,他很老實地答道:“我是在為少務擔心,怕他的心神被奪,無論你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命煞在神念中笑出了聲:“小路先生,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會在這種場合迷惑他的心神,讓他答應本不該答應的要求?他若有任何狀況,第一個出手保護他的人便是我。我需要的是一位清醒的國君,媚惑心神的手段在這種事上並無用處。
你也不必為少務擔心,他自有秘寶守護心神。但你自己呢,同為武夫丘弟子,卻並不擁有同樣的秘寶。”
虎娃如實道:“師兄隨身佩戴的秘寶,是當年武夫大將軍所留的劍符。至於我,到孟盈丘來拜見宗主,帶著隨身法器又能有什麼用處?”
虎娃的確什麼法器都沒帶,就連石頭蛋和那枚獸牙神器都私下交給盤瓠暫時收存。形神中所融合的諸多神器,也絲毫沒有動用。哪怕他只是暗中藉助神器妙用、對抗或洗煉離珠的氣息,也一定會被命煞察覺的,說不定會引起大麻煩。
命煞又問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南荒的蛇女齊羅難道不夠美嗎,她有哪裡打動不了你?世間好色妄行之徒,我很厭惡;但若不知人間真趣,亦是憾事。”伴隨著神念,命煞也告訴虎娃,他在南荒中的經歷,孟盈丘已經打聽過了,命煞甚至親自去了一趟南荒。
虎娃詫異道:“宗主去了南荒,就在前不久嗎?”
命煞答道:“難道在世人眼中,我就該常年坐在此地不動嗎?偶爾出去走走,看看天下發生的事情,也是我的修行。……你相助齊羅以及嵐媚兒之事,我很欣賞,所以不僅要賜你一枚離珠神藥,你若還有什麼別的要求,不妨也提出來。”
虎娃想了想:“我摘取一枚離珠,能否就在這樹下定坐服食,煉化吸收其神效?”
命煞莞爾道:“當然可以,哪怕你想在這裡閉關修煉都行,這也算是我對你的答謝。……你不用在心裡琢磨了,我確實出身於蛇紋族,但請你在他人面前不要多言”
在對話時,虎娃終於感應到命煞本人的生機氣息,令他覺得很熟悉,忽然間意識到這位孟盈丘宗主可能也是蛇女出身。他的心念剛一及此,命煞好像便已察覺,主動開口承認了。
原來命煞竟是出身於蛇紋族的女子,難怪她對虎娃的印象很好,也難怪她天生帶著那種媚惑至極的氣息。虎娃又問道:“我與師兄在來此的路上,曾談到了一統巴原的戰事,以及孟盈丘賜予各國的噬魂煙。我當時聽見了一聲笑,原來就是宗主您在笑?”
命煞:“你已經聽出來了?是的,我其實剛從南荒回來,路上看見了你們,你與少務的那番談話我當時也聽見了。我的笑聲融入山川景色,而你卻能感應到。……少務請你到這裡為他做見證,還真是請對人了,你可知他方才對我提出了什麼要求?”
虎娃:“晚輩不知,也很好奇呢。”
命煞又咯咯笑出了聲:“如果我答應了他的要求,你恐怕就不能自稱晚輩了。”伴隨的神念中,轉述了方才她與少務的對話內容。
虎娃愣住了,沒想到少務的選擇竟會這般出乎預料!但再轉念一想,少務做出的還真是最絕妙的、不可替代的選擇。
……
命煞是同時與少務和虎娃分別以神念交談的,與虎娃說到這裡時,與少務那邊的談話也剛剛結束。
虎娃正在愣神間,那三樹離珠的氣息莫名消失了、不再侵擾形神。這是命煞施展大神通將之遮蔽,使虎娃和少務都不再受其影響。虎娃與少務不由自主都向前走了幾步,並肩站在了法壇前的空地上。
命煞的笑容顯得有些深不可測,以一隻手輕輕理了理披在身前的長髮,開口道:“少務,你請小路先生來做見證,方才你提的要求他也都知道了……小路先生,你對國君的選擇是怎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