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師尊劍煞,當然不可能把你僅僅看作一名武夫丘弟子,他對你的期望,應是另行開宗立派、自立一脈門戶傳承。但我若沒有看錯的話,你的願望並不是自立一派宗門,而是指引世間所有宗門的修行。得你所傳之道,後人可自行演化妙法、各自開宗立派。”
虎娃敬佩萬分道:“晚輩之願,師尊劍煞尚且不知,倒是被先生您一眼便看透了。”
虎娃的確沒有打算建立像武夫丘或赤望丘那樣的一派宗門,他的願望甚至超出師尊劍煞的預料,就是不分彼此地指引萬類之修、印證道之本源。得到虎娃傳承者,自可在層層境界中演化神通妙法,各自開宗立派,包括今日所有參加法會的人。
虎娃的修行,雖沒有得到任何具體的秘法傳授,但也不是憑空而悟。至少前人所展示的種種神通境界,在世間所見證的各宗門傳承,對他而言都是參照印證。他在法會上所講的內容,是總結與凝鍊了各派修行中所包含的境界之根本,不分彼此。
而倉頡傳文字於世間,但那些文字也不是倉頡本人憑空所創。倉頡行遍天下,不僅觀鳥獸之紋,亦研究各國各族古往今來之圖騰符文,去蕪存精,集大成而留傳世之文字。各族之圖騰、記事的方法早已有之,但從圖騰到成體系的文字,這是兩回事。
倉頡的符文神通獨步天下,但他並沒有開宗立派建立一個“符文門”,他只是傳授了為文之道。掌握了為文之道,後世之人所使用的文字還會有各種的演化。所以倉頡會說——虎娃與他是同一種人。
但虎娃的修行與倉頡也有不同,他所修秘法皆源於自悟,而不像倉頡早就得到了全部的完整傳承。甚至已瞭解歷代天帝之秘。在很多人的見知中,倉頡這樣的仙家人間應不可能出現,可是倉頡偏偏就出現在了虎娃眼前。
倉頡又嘆息道:“我如今的修為,已超出了你太多,若是就這麼傳授你,你必受我的影響太多,反而不符你的修行之道。而。
不要小看這個世界,也不要小看你生活的這片巴原,它是世外修行之地、蘊含了太多未知之秘,歷代天帝皆對這裡很感興趣。而我也恰在這裡遇見了你。別的不說,清煞與白煞的來歷皆不簡單,只是他們自己並不知情,亦不可能知情。”
虎娃訝然道:“這兩位前輩的身份來歷,難道還涉及什麼仙家隱秘嗎?”清煞是他的恩人,白煞是他的仇人,虎娃當然要打聽清楚。
倉頡有些神神秘秘地搖頭道:“不能說,我一個字都不能說!或許有一天你會知道,但那已不是人間的事了。……我且告辭了。今日與你說的這些,暫不要告訴我的弟子侯岡,他的修為還沒有到那一步。”
虎娃起身道:“我送先生。”
這次倉頡並未施展仙家大神通穿行,而是一步步走向谷口。看著前方崖下種植的金鈴藤,他突然又回身一指那草木之精的原身道:“方才所談,皆是仙家修行,尚非你所能印證。但仙家之大神通。根基亦在世間修證中。
你曾以草木之精原身舉例,類比隨身之仙家洞天結界,又談到了高陽天帝所創之純陽訣。那麼以你如今之成就。能否演化類似妙法,就如這草木之精所展示的神通?
你已突破化境修為,超脫眾生族類之別,只要那小精靈能做到的,你就應該能做到。但是理論上能辦到,和真能演化出一門妙法,還是大有區別的。”
虎娃聞言就如福至心靈,當即就在谷口處定坐,同時又站在那裡向倉頡示意道:“先生,晚輩送您出谷!”
他既然已經坐下了,又怎能站著與倉頡說話呢?虎娃此刻展示的是草木之精的神通,坐下的是他的“原身”,站著說話的是離體出遊之陰神。此神通從純陽訣演化而來,卻另有玄妙。
陰神離體原本無形,亦不能觸動任何事物,只有高人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