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都炸開了,因為身後的叢林裡衝出了一頭近兩丈高的怪獸。此獸長著一對粗壯的後肢,長尾曳地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一對前肢畸形般地細小,碩大的頭顱張開血盆大口,口中滿是利齒。以一對後肢奔跑,動作卻非常迅猛。
猛虎雖然兇悍,卻不是這頭怪獸的對手,它察覺到了危險反應卻慢了一絲。不幸被怪獸捉住。感覺到利齒刺入身體,被怪獸叼在半空亂甩,猛虎奮力掙扎,如鐵鞭狀的長尾甚至抽傷了怪獸的鼻子。鋒利的爪子也在怪獸的嘴唇上撓出了血印,但終究沒有逃脫被吞食的命運。
對虎娃而言,這一切感受都是真實的。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奮力的求生掙扎,也是猛虎自身本能而真切的反應。虎娃就終究還是沒有動念透過猛虎的身體做出任何反應,他體驗了真切的生與死。
猛虎的一生結束了,虎娃的定境卻沒有結束,他又進入了一種無意識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無法思考,而他自始至終也沒有刻意去思考什麼,只是在體驗與經歷。從胎生變成卵生,虎娃這一次是破殼而出,竟然成了吞噬猛虎的那種怪獸……
巨大的怪獸看似是叢林間的霸主,但其實天地間並無霸主,它在一次與同類爭奪領地的打鬥中受了傷。很難想像虎娃會以一頭怪獸的身份,與另一頭怪獸爭奪領地,而且還做出了兩敗俱傷這麼不明智的事情。但虎娃此刻就是那頭腦簡單、受本能驅動的怪獸。
受傷的怪獸行動遲緩、無法捕獵,在虛弱和飢餓中死去。很難想象虎娃的定境,在這種情況既沒有陷落亦沒有迷失。
就這樣不知經歷了多少世生死輪迴,最“兇險”的那一世,虎娃是路邊的一株野草。它的莖葉一次又一次被路過的食草獸類咬斷嚼碎,留下來的根部又重新抽芽生長,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一次洪水中被連根沖走,漸漸完全枯槁最終腐朽。
野草沒有靈智,只有玄妙難言本能感應,虎娃自我意識最容易迷失。保持那一絲清明,這也是在經歷元神的粹煉。但虎娃也不知道要粹煉到什麼程度才能脫困,在定境中只能繼續經歷下去。
更多的時候,虎娃是人,一世又一世的人,在不知名的時間與地點,有的環境完全陌生,有的環境似曾相識,他不明白這些經歷究竟是什麼,此刻也不需要明白。他將這一切全然忘記,隨著生死輪迴一次次埋葬,但冥冥中又有一絲玄妙的感應,都封印在了元神的深處,若有機緣則無需回憶便能喚醒某些見知。
……
玄源守護在虎娃身側,眼中深懷憂色,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她也不知虎娃遭遇了什麼,但她知道虎娃還活著,只是在定境中經歷一場奇異的修行。三水、雲起、紫沫前幾天剛剛來過,望仙之地的諸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但大家都在等虎娃出關,否則誰也開啟不了小世界的門戶。
大家並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一位化境高人的閉關修行,好幾年都有可能。望仙之地已經封閉了八百年,雲起也不在乎多等幾年時間,但三水先生與相君紫沫卻很著急。藤金等人雖然已經回到人間報平安,但誰也沒有想到小世界中又會遭遇這樣意外、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外面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小世界中的情況,不知是否會有某些變故發生。
但著急也沒用,獸牙神器融合於虎娃的形神中,就算同樣掌握了神魂烙印的玄源,此刻也取不出來,除非等到虎娃殞落之後,而玄源想看到的絕不是這個結果。
玄源正在沉思之時,突然聽見了細微的聲響,而在這個被她以神通封禁的洞廳中,是不可能有什麼雜音的。她趕緊站了起來看向虎娃,只見虎娃手中的黑色玉箴出現了一道裂紋,方才就是玉箴裂的聲音。緊接著又聽見一聲咳嗽,虎娃的身子一軟坐倒在地。
……
虎娃並非是自己證入定境的,亦非自己脫離定境,他正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