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黃鶴如今不知是否還在,若還在,三弟打算怎麼叫醒他?我倒可以憑火靈幡費些時日強行破開禁制,但那樣做,在修士之間便等於結仇宣戰了。若他正在洞府內閉關,說不定還會受驚擾而受傷。
上古年間他便已有地仙修為,絕不好惹,況且三弟尚有求於人,我們能不得罪最好還是不要得罪。”
虎娃已經被他叫三弟叫習慣了,乾脆也改口叫他大哥了,沉吟道:“大哥能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我的神通法力損耗太劇,須暫且涵養恢復一段時間,煩勞大哥為我護法。”
虎娃就在那古時廢墟中清理出一片地方定坐。他先前以竹杖化橋助災民遷移,祭出紫金葫蘆助崇伯鯀堵住洪水,接下來的三個月又率領軍民築造長堤,消耗神氣法力一直沒有得到完全恢復,必須好好歇一歇。
面對一位沉眠了很多年的上古仙家,此刻貿然去驚醒對方,虎娃必須謹慎行事,儘管如今的神通法力相對於真仙修為而言尚弱,也要儘量先恢復到巔峰狀態。
巴原已到了多雨季節,虎娃定坐後沒幾天就下雨了,而且大暴雨,山野中異常潮溼。這片古時遺蹟早已被苔蘚覆蓋,只有虎娃清理出的那片地方還比較乾爽。昆吾不想虎娃被大雨驚擾,祭出火靈幡懸於虎娃的上方,就像一頂懸空的大帳。
一個月之後虎娃睜開了眼睛,朝昆吾拱手道:“辛苦大哥了!”
昆吾收起火靈幡道:“你我之間何必客氣,我還想看三弟如何開啟那禁制呢。”
想用盡量溫和的方式喚醒那上古黃鶴,就不得破壞其洞府禁制,而要用別的方法開啟它。但這洞府禁制是上古仙家所布,昆吾尚無九境修為,除非得到了那黃鶴傳承,否則無論如何是辦不到的,只有依仗火靈幡耗費時日強行破除。
虎娃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暗歎了一口氣,他若想開啟這禁制,其實只要伸手一抹就行了。
太昊天帝當初“借用”他的手去拿起息壤神珠,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虎娃一直感覺這隻右手好像不是自己的。拿起息壤神珠後,虎娃察覺太昊封印在他右臂中的玄妙仙家法力並未耗盡,至少還可以再施展兩次類似的神通。
雖然感覺這隻右手有點彆扭,但虎娃也不想輕易浪費這兩次寶貴的機會。連息壤神珠都可以從崑崙仙界中“偷”走,開啟這洞府禁制當然是輕而易舉,可是虎娃沒打算動用這種手段。
他坐在那裡祭出了竹杖,遙對著那兩塊巨石之間凌空點畫,想當初倉頡先生也做過同樣的動作,虎娃以為他是在勾畫符文。如今成仙后再仔細回想,倉頡先生確實是在勾畫符文,但符文的含義卻很有意思,好像就是在破解這洞府禁制。
虎娃自己並沒有費太大功夫研究,只是領悟了當年倉頡在這裡曾施展的妙法,倒把一旁的昆吾看得目瞪口呆。虎娃一邊施法一邊以神念介紹他與倉頡先生的結識經過,並講授了符文神通之妙,至於昆吾能領悟多少就算多少吧,總會有所收穫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虎娃突然以神念提醒昆吾道:“禁制已被我開啟,若那人正在閉關,此刻應已有感應。”
話音未落就聽一個聲音道:“已經多少年了?終於有人發現我了嗎?”
這聲音很沉悶,似是從地底深處傳來,且並不是虎娃和昆吾所熟悉的語言。還好聲音中帶著仙家神念,以虎娃和昆吾的修為,只要聽見了自然也就能明白意思,倒不必介意對方說的究竟是什麼話了。
如今巴原各地雖有各種不同的方言口音,但人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而且與中華之地並無區別,這想必是鹽兆建立巴國後才流傳開的。但這隻上古黃鶴隱寂,早在鹽兆入巴原之前,語言不通也很正常。
虎娃亦開口道:“黃鶴先生,你還記得當年那隻白鶴嗎?他已飛昇帝鄉神土,我在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