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此規定。
而國中尊貴之人,在通常情況下也不飲酒,至少不公開飲酒,除非是在慶典與結盟等特殊的場合。酒是祭神之物,在每次祭祀之後,人們便將剩下的酒分而飲之。有時候君也會將祭典所用的酒賜給諸大人飲用,名義上算是代神所賜。
鴻元城主府中應該有酒,那位城主平時也可能自己偷偷喝上幾口。但虎娃住在城主府中的時候,自稱正在辟穀修煉,連肉都沒吃,只喝了茶而已,當然更沒有嚐到酒了。而且酒這種東西,虎娃自己不開口要,鴻元城主也不好主動端上來。
但今天這位中年人肉吃得滿意,開口便讓童子上酒。虎娃還在納悶,既然要喝酒是不是先搞個祭神儀式啊,但看中年人的樣子就是要直接開喝了。
裝酒的罈子是一件下品寶器,表面還繪有相室國的圖騰標記,這壇酒顯然是國君所賜或者說所贈。候岡侍立一旁,眼睛忍不住在瞟那香噴噴的烤肉,雖然面無異色,但虎娃也能察覺到這童子在暗流口水,便招呼道:“這位小兄弟,坐下一起吃肉吧。”
候岡以詢問的眼神看著中年人,中年人又甩袖道:“小先生讓你坐下,你就坐下一起吃,今天是他請客。”
候岡便坐到火堆另一邊烤肉,而那壇酒和幾個杯子就放在中年人與虎娃之間,中年人卻沒動。虎娃正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先給長輩倒上酒?中年人卻又朝遠方喊道:“宮嫄,你還站著幹什麼?快過來給小先生侍酒!”
虎娃又嚇了一跳,烤駮馬肉喝酒本已是意外之事,又怎能讓那家的姑娘來伺候?他趕緊擺手道:“休得如此,不必了,真不必了!”
中年人卻正色道:“你說不必就不必嗎?這是她應為之事!……宮嫄,你還不過來?”
那紅衣少年低著頭走了過來,也不敢看虎娃的眼睛,用竹提在罈子裡打了一杯酒,放在虎娃身前低聲道:“請小先生飲酒。”她說話的聲音太小了,好似唯恐被別人聽見。這位君女喝杯水都得讓別人伺候,何曾受過這種委屈?但在那中年人面前,不願也得受!
不料那中年人卻皺眉喝道:“你也清楚自己今天犯了什麼事,當向小先生敬酒賠罪!既是賠罪悔過,能是這個態度嗎,身為君女,你懂不懂禮數?”
看宮嫄的樣子竟不敢反駁,又將那隻盛酒的細竹筒以雙手端起,跪坐於地長身而起,酒杯高舉過眉,低頭遞於虎娃身前道:“小先生,宮嫄今日不守禮法、舉止放肆,險些釀成大禍。特向小先生賠罪,也多謝小先生勸阻我之罪行!”
虎娃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白天時舉止那麼囂張的君女,此刻在那中年人面前卻乖巧恭順的像只小雞仔,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卻不得不聽那中年人的吩咐。他也只得接過酒杯道:“你要認罪悔過,不該只是向我道歉,也應賠償此地村民的損失。”
宮嫄低眉順眼道:“小先生教誨的是,宮嫄一定賠償。”
中年人卻冷冷地說了一句:“要賠就當場賠,莫要只說不做。”
宮嫄出門遊獵,身上也不會帶著陶幣啊,但中年人吩咐了,她只得一咬牙從腰間解下了一串東西,扭頭朝遠方道:“公山虛將軍,我已知你便出身於此地村寨。我這串金穗,就用來賠償村民們的損失,不知夠不夠?”
那是掛在腰帶上的飾品,以絲繩穿連一串金色的小粒,看上去就像穀穗,但是穗子上的“穀粒”是以黃金製成。公山虛快步跑過來,雙手接過飾物道:“夠了,這足夠了!”
宮嫄:“那就煩勞將軍將此物交給村中的族長,這是宮嫄的致歉與賠償。”
公山虛將軍領命而去,中年人望著那片被踐踏過的田地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