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悟化形之法,這修為突破四境之後,便能化形成人。
其實不僅是妖修,就虎娃所知,那些深山蠻荒中的妖族修士若突破四境。也可以變化形體隱去特異的體徵,使樣子與常人無異。比如他的家鄉羽民族曾經的那位族長大毛,平時樣子就和常人差不多,背後也沒有一對羽翼,原先的妖族外形,就相當於某種妖物原身了。
妖族是人而不是天生的妖修,但他們畢竟生而與常人有異,所以才會被稱為妖族。
這一帶不可能有普通人的村落,就算紅錦城周邊的鄉民砍柴,也不可能砍到這蠻荒深處。所以這位老漢雖看上去普普通通。卻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砍的也不是普通人所需要的木柴,透著十分的詭異。
他要麼就是某種妖修,要麼就是附近一帶的某支妖族人,但修為一定是突破了四境——小俊就是這麼想的。而瀚雄卻驚訝道:“那人的樣子,我怎會這麼眼熟?”
虎娃低聲道:“當然眼熟,我們在紅錦城的集市上見過,就是賣給你劍胚的那位老人家。……我當時就覺得他不應該是普通人,如今看來。其功夫果然極為精深,明顯在我等之上!”
不僅是虎娃,盤瓠也認出那砍柴的老者了。老者並沒有顯露任何神通法力,虎娃為何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呢?因為就在他們說話時。老者揮動手中帶長杆的砍刀,從高處又砍下來一根寒火木。
武夫丘弟子採集寒火木,先要爬到高大的樹身上去,踏住枝條抓穩樹幹。動足開山勁以寶器刀斧將其砍下。因為那特異的枝條太堅硬了,很難斬得斷。而那老者看樣子是年紀大了,沒法爬樹。因此砍刀的柄是一根那麼長的杆子,站在地下舉杆將刀伸到高處去砍。
也沒見他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就是這麼信手一揮,那刀斧難傷的寒火木便應聲而落,如切菜那麼輕鬆。虎娃也是個行家,很清楚以這種方式砍高處的東西是很難力的,就算發力足夠,先斷的恐怕也是那刀柄長杆,而非堅韌的寒火木,除非施展某些神通法術。
可是他並沒有感應到那老者周身有一絲神氣波動,完完全全就是平常的砍柴動作。虎娃暗自揣測——究竟以什麼手法能這樣砍下寒火木?假如以武丁功的勁力透入長杆與砍刀,揮動時抖腕發勁,在刀刃觸碰到樹枝的一瞬間,勁力直透而出,應該也能砍斷寒火木。
但這只是一種理論上的推測,那看上去雖然只是最簡單的動作,卻要將武丁功的勁力、運勁的技巧、與手中器物的結合、每一個精微的細節都要掌握與修煉到極致。而看那老者只是隨手輕輕一揮,就連虎娃也自嘆不如。
砍斷一根寒火木,對虎娃來說當然不是難事。但以老者那種方式,虎娃自忖是做不到的,他的武丁功雖然已修煉到常人難以想象的極致,可還是差了一大截。
況且這一切都是虎娃的推測,而那老者未必是用了虎娃想到的辦法,實際上虎娃根本就沒有看出他是怎麼砍斷寒火木的,只是一揮刀杆而已,難道是用了什麼妖法?
瀚雄又低聲道:“我們是不是該過去打聲招呼?”
深山中遇到這樣一位老者,透著十分的詭異,但看他樣子顯然不是什麼壞人,就算是一位強大的妖修,他曾經對虎娃等人也沒什麼惡意。既然在紅錦城中見過面,也在人家那裡得到過好處,此刻相遇更是有緣,理應現身相見。
虎娃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以神識攏住聲息道:“那邊好像又有人來了,我們先看看再說!”
就在他們說話間,遠處突然有一人沿著高坡腳下的山谷跑來,披頭散髮、衣衫凌亂,樣子很是驚慌。林間的積雪很厚,普通人每踩一腳都會陷入很深,但那人的姿勢卻有些奇特,扭動腰肢速度非常快,但不小心也有好幾次栽倒在積雪裡,爬起來仍繼續狂奔。
她雖然穿著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