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而是一隻碩大的黃鶴。
黃鶴展開雙翅飛在半空,將法陣的口子給堵住了,又是原身碰撞,黃鶴被撞得翻了一個跟頭,同時亦將青甲紅鬃獸砸落在地,緊接著迷霧中的攻擊也到了。
黃鶴出了大陣堵在上空,而侯岡等八名大成修士各持神器守住八方。赤章每想從空中突圍都被黃鶴所阻,而迷霧中的攻擊則接連不斷……不提赤章這邊砰砰開打了,虎娃化為一道金光射向天外,已疾追那神秘的仙家而去。
大成修士憑藉飛天神器便可飛行,而修為突破化境後便自有飛天之能,那他們究竟能飛多高、飛多遠呢?理論上是無限的,可實際上要看修為法力是否足夠,能否護得住自身?
高空之上罡風凜冽,再往上飛又有無形磁光,飛出天外則是一片虛無冷寂,肉身爐鼎會被凍僵,哪怕沒凍僵也會爆開,更是無法唿吸,須有強大的法力隨時護身。這樣飛不了多久的,一旦法力難繼可能就會當場殞落,不可能無窮無盡地向天外飛遊。
或許只有已天刑之真仙,形既是神,才能在冷寂的天外虛空中穿行吧。兩位仙家如光如電,已不知飛出了多遠、多久,假如就這樣永無止境地飛下去,他們的法力也會耗盡,甚至迷失在星辰中、損及形神。
但真仙還有一個辦法可跳出這天外虛空,就是飛昇至無邊玄妙方廣。那位仙家想脫身,也可以用這個辦法,可是虎娃已經鎖定了他,在這種情況下是無法飛昇的,只有頭也不回地繼續飛遁。
又不知過了多久,他們早已飛行在冷寂的真空中,周圍空無一物,只有寂靜的深寒,圍繞著遙遠的周天星辰之光。這是死寂之地,沒有一絲生機,只有置身於此才能更真切地體會到,生機就是天地間的靈性。
虎娃莫名又想起了太昊與九天玄女曾打造的山河圖,那是可攜帶一方世界的洞天神器,能容納萬物生靈於其中。若持山河圖在手,便可攜帶萬物生靈在星辰虛空中遨遊,並可以將它置於某處。但那麼做好像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因為山河圖中的生靈不可能來到外面的寒寂虛空中生存。
其實以真仙手段,在此寂靜深寒之中打造洞天結界,理論上亦無不可,但那麼做更沒有什麼意義,實際上也極不容易。
虎娃莫名想起山河圖時,前方那人在虛空中拐了一個彎,居然劃出了一個圓形的軌跡。他這是故意的嗎?這麼做顯然就是讓虎娃能追上來。許是因為逃了這麼遠都無法脫身,再逃已經沒有意義了,一線飛光重新化為了那位仙家的形神,就在虛空中站定。
虎娃也現身站定,遙遙與此人對峙,開口道:“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老夫烈鴻子。”他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卻自稱老夫。其人模樣很是俊秀,只是眉宇間有幾分冷厲之色,神情顯得很冷漠,哪怕就在眼前,也好似遠在千里之外。
虎娃又問道:“就是你嗎?”
烈鴻子答道:“不錯,就是我!”
虎娃:“為什麼?”簡簡單單的幾句問答,包含著仙家神意碰撞,論修為境界居然誰也沒有佔得上風。
就是這位烈鴻子佈下了當年埋伏伯羿的仙家大陣,但其本人並沒有出手,眾高人圍攻伯羿時,他甚至都不在人間。而暗算宗鹽的仙家法陣,也是他的手筆。人已經被堵住了,虎娃既然當面問了,烈鴻子也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烈鴻子眼中寒芒閃射道:“若不是當年伯羿傷我形神、損我修為,並逼得我難回人間洞天。我早已成為第六位天帝,哪還能輪到今日的恆娥!”
這番話中沒有任何仙家神意,就似普普通通的凡人之語,但包含的資訊也不少。此人曾自以為能成就天帝,卻被伯羿所傷而大損修為,從此與伯羿結仇。而且他也清楚,恆娥仙子不久前開闢了帝鄉神土。
虎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