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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部分

座都城也經歷了一場浩劫,廩倉被劫,很多建築都毀於兵火,宮闕幾化為一片廢墟。而巴室國立國時,仍選擇在這片廢墟上建都,一來國境內實在找不到比這裡更易守難攻的地勢,二來巴室國既號稱繼承巴國正統,如此也能佔據大義名份。

又經過巴室國百餘年的經營,廢墟上再度建起了比當年更為宏偉的巴都城。

在接近巴都城時,虎娃又一次離開大路進入了山野,因為他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好好修煉最近所感悟的神通秘法。在跟隨倉頡前輩的那三個多月時間,虎娃學到了太多的東西,這一路都在思悟和消化中,行走時也不自然而然在留意天地間萬事萬物之紋理。

但還有另一件事因此耽誤了。在遇到倉頡之前,他正殺了那頭駮馬,將其獨角折下也被其所傷,哪支銀角握在一整天,一直在體會那種彷彿血肉相聯、神氣互感的狀態。尋常情況下幾乎不可能有這種機緣,曾有一瞬間虎娃和駮馬彷彿是形神一體的。

他以銀角擊殺宮琅之時,也有一種形容不出的感受,剛剛到手的這件法寶,竟隨心掌控得如此自如。它是在駮馬的血肉形骸中生長、以其天賦神通凝鍊,在最終在虎娃手裡成為一件法器。御器之時法寶與身心一體,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但對於並不熟悉的法器,想自如的施展其神通妙用,還是需要體會與掌握的過程。

可是這件法器一出手,虎娃莫名就那麼熟悉,彷彿它從來就是自己的一部分,這與他身心曾感受的獨特狀態有關,所以他要進入山野尋一處幽靜之地閉關參悟。虎娃越來越覺得山神讓他將盤瓠帶在身邊,考慮的是多麼周道,他閉關時身邊便需要這樣一頭護法的靈犬。

倉頡曾說,天下萬事萬物皆有其“紋理”,人們身心也是一個世界,是否也有其成長與執行的“紋理”呢?其實這一點虎娃早就有體會,便是復歸於嬰兒的初境狀態下,對內在身心的清晰體察。

如今的虎娃又重新進入到初境的體驗中,感受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妙,彷彿似一頭開啟靈智之初的異獸。虎娃當然沒有真的變成駮馬,卻彷彿融合了那異獸的天賦神通,能模擬、掌握其神氣運轉狀態。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一直手握著那支銀角,後來便乾脆把銀角放下了、丟給盤瓠拿去玩。等虎娃結束這番閉關時,已經是兩個月後了。這天,虎娃站在山崖下朝前方一指,一道電光竟從手心激射而出,劈在岩石上留下了放射狀的灼燒痕跡。

能施展出這手法術,也就意味著他不必藉助那支銀角的神通妙用,也能模擬或者說掌握那頭駮馬的天賦神通。旁邊的盤瓠嚇了一跳,蹦起來汪汪叫了好幾聲。虎娃起了玩心,又轉身叫道:“盤瓠,你小心了!”

話音未落,盤瓠只見虎娃一揮衣袖,憑空幻化出一頭駮馬,雪亮的銀角前伸帶著絲絲電光,朝它直衝而來。這頭駮馬是不存在的,但法力凝成能現其形,銀角上的電光神通更是如假包換,在鬥法中就相當於驅使了一頭駮馬出戰。

盤瓠心知自己不是那頭異獸的對手,更不是幻化出這頭駮馬的虎娃的對手,驚吠一聲扭頭便跑。盤瓠跑得不慢,但那駮馬更快,它是虎娃的法力化成,速度與他打出的法器一樣快,甚至是腳不沾地騰空而來。

盤瓠倒也機靈,很靈活的一閃身,兜了個圈子竟然往回跑,夾尾巴躲到了虎娃的身後,那駮馬便向虎娃本人衝來。虎娃立起了一隻手掌,那駮馬撞在身前倏然消失不見,就像憑空變小了,鑽進了他的手心或衣袖中。

假如有其他修士看見這一幕,定會認為這是一名赤望丘最核心的正傳弟子,正在修煉吞形訣。其人的吞形訣秘法雖尚未修煉大成,但其手法亦精純嫻熟且威力驚人。並不是所有赤望丘弟子都能修習傳吞形訣,只有悟性與根器上佳的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得此秘法正傳,否則學也很難學得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