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好像喝得有點多,次日中午才回到府中。仍然未進後宅,獨自坐在大堂中醒酒,這時親衛來報——夫人已煮好了茶,求見城主大人。夫人奉茶為他醒酒,驍陽城主也不好再擋著不見了,便命親衛讓她進來。
小環夫人手裡捧盤子,盤中有盛茶的杯壺,將東西放下之後,就突然跪倒在驍陽面前。泣聲道:“丁弓氏有滅族之憂,還請夫君相救。”
驍陽嚇了一跳,伸手將她拉起來道:“你我畢竟是夫妻,坐下來說話。方才說的是你舅舅的事嗎?……此事已被告上公堂、滿城皆知,我亦連夜上報國君,當然要查問清楚,你來求我又有何用?”
小環夫人:“我舅舅當年只是看那妖女可憐。所以才將她買下、讓其不再受兇徒折磨。此事並無外人知曉,如今日子也過得好好的,怎會突然有人告狀?我雖不知那指認者是誰。想必他也很有身份,應當另有目的。
夫君若讓那人的目的得逞,國中發生了這種事情,豈不是令國君尷尬?那人同時告了兩件案子,扯上我舅舅只是節外生枝,針對彭鏗氏大人才是首要目的。若是我舅舅一案鬧大,不論彭鏗氏大人府上的案子怎麼斷,都引人非議啊。
夫君能受國君看重,年紀輕輕便成為一城之主,當然是因為與武夫丘的淵源,你又怎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其後果恐怕連你也無法承受,自身亦會受到牽連,若處置不當……”
驍陽打斷她的話道:“無論你怎麼說,此事已經發生了。”
小環夫人擺手道:“不不不,夫君切莫著急慌亂,既然要八日後登堂再審,此禍就還有消解的餘地。”
驍陽欲言又止道:“我並沒著急慌亂,也清楚此事後果,所以才要徹查真相。你既然已嫁入我家,按國中禮法亦屬離族之人,若事先不知情、亦未插手此事,待查明之後,不論是誰來處斷,我也會盡力保你無涉。”
小環夫人急切道:“原來大人心中還念夫妻恩情,想保我不受牽連,可是你與丁弓氏一族既有聯姻,若鬧得不可收場,恐怕連自身都難保。……為了一個低賤的妖女,你能忍心看著我外公、我舅舅滿門遇禍嗎?且這對你沒有半點好處,同樣也是禍事。”
驍陽深吸了一口氣,眯起眼睛道:“低賤的妖女?”
小環夫人恨恨道:“我前天剛剛知曉,原來她是南荒蛇女,難怪那麼妖媚,弄得我舅舅成日神魂顛倒。舅舅當年買下這賤婢,原以為他不過是貪圖美色,以他的身份倒也沒什麼。可是舅舅卻將那賤婢視為禁臠,沉溺於魅惑,難怪家中知情者皆看那妖女不順眼。
若那賤婢只是一名普通女子,府中買一奴婢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可她偏偏是出身南荒蛇紋族的妖女,竟為丁弓氏一族招來大禍。……舅舅就是不聽勸,若不是他為妖女所惑,早做處置,哪能有今日之事!”
驍陽沉聲道:“你如今也應該清楚了武夫丘與蛇紋族的淵源,無論怎麼說,有人劫持蛇紋族女子,你舅舅身為國工卻知情不報,甚至與之同流合汙、買下蛇女收為禁臠,這就是犯了大忌,參與者皆有牽連。
你責怨她為何偏偏是南荒蛇紋族女子,而其人出身如此,這怪不到她自己頭上。就算她是人間普通女子,你舅舅從兇徒手中買下被劫持之婦,亦有同謀包庇之嫌。他身為國工就算沒能當場緝拿兇徒,也應上報城廓。”
小環夫人似咬牙下定了什麼決心,探過身子壓低聲音道:“夫君真的要為了一個低賤的妖女,將丁弓氏一族推向滅族之禍。自身也要受到牽連嗎?我舅舅被那妖女迷得神魂顛倒,難道你也對她有什麼企圖,這些日子已受其惑?”
驍陽的拳頭已經握緊了,腦門上青筋直跳,卻強自壓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小環夫人:“若夫君不是受妖女所惑,想在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