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象罔來了,一句話便隨手而得。伯禹腳下的中華大地,他曾走過的足跡,便是玄珠所在,以大道上泥土為引、凝形化珠。此珠非彼珠,亦是玄珠。象罔接過玄珠,隨手置於大袖之中,向伯禹點了點頭,什麼廢話都沒有,便飄飄然轉身向南而去。
這人做事倒也乾脆,說來便來,拿到玄珠說走便走。他並沒有繼續行走大道,而是折向路邊田地間的小道離開。重華聽說此人是天帝使者,本想上前打聲招唿,並邀請他至蒲坂城,沒想到還沒來得及說話,象罔便徑自走了。
大家還沒回過神來呢,而重華率群臣返回蒲坂,當然不能改變行程追到野地裡,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象罔已經不見了。重華等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去追象罔,大道兩旁跪拜的民眾也是一頭霧水,但是沒人注意到,有一名女子卻悄然跟蹤象罔而去。
此女子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身姿形容姣好,卻穿著臃腫的粗布衣衫,臉上也以汙泥抹得很髒,刻意掩飾了容顏和身材。她剛才就混在大道兩旁的民眾中,居於靠後的位置跪拜,卻微微抬起頭望著伯禹,眼底竟是怨毒之色。
伯禹有大恩於天下萬民,今日的聲望更不必多說,誰要是在公開場合亂說他一句壞話,絕對會捱揍甚至可能會被打死。這女子又是怎麼回事,她為何用如此怨毒的眼神看著伯禹,此刻又暗中追著象罔而去?
伯禹就算有仇人,現在這種形勢,也只會躲起來不敢冒頭了,更別說去找伯禹的麻煩。就算有人想害伯禹,恐也無計可施,且不提伯禹的聲望與地位,伯禹本人又是什麼樣的兇險沒有經過?
雲端上有一人並未現身,只是歪著腦袋看著那女子暗中跟蹤象罔而去,正是句芒仙童。句芒搖頭嘆了口氣,神情似是有些無奈,也不知是在嘆息什麼。(未完待續。。)
075、累不累啊
象罔施施然南行,穿過人煙村寨,從大河走到了淮水之濱。他並沒有施展飛天神通,也沒有隱匿行跡,走得好像並不快,但普通人卻很難追得上。看著他就在前面不緊不慢地步行,但走著走著,便漸漸消失在遠方。
象罔的裝束奇異,神情似有些茫然,就這樣走在路上難免引人側目。但是這些年來,隨著遷徙、治水、開拓新家園,各部之間的人口流動非常大,沿途民眾見到了太多他們原先根本沒見過的、也幾乎不可能見到的人和事物,早已見怪不怪。
的確,中華各部從沒有經過這麼大規模的人口流動與部族融合。史上最大規模的人口流動就是部族遷徙,但部族遷徙是單向地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如今的人口流動卻是交錯而複雜的。
原本中華各部的發展水平、生活習俗、生產工藝都有較明顯的差別。經這個過程之後,這種差別迅速地縮小,保留的大多隻是地域性的差異。先進的生產技術也迅速傳播到各個部族,生活習慣相互影響,形成了很多統一的風俗。
但像這幾十年來如此大規模的人**錯流動畢竟是特例,隨著治水功成,各部不再有大規模的民夫被抽調到遠方,也結束了遷徙的步伐。人口流動主要體現在開墾新的沃野、彼此通商交換,將來會漸漸趨於一個穩定的水平。
象罔走在路上,也不論前面是通達大道還是田間小路,也不管沿途民眾以怎樣好奇的目光看著他,反正他是有路就走、飄然南行。這位仙家是在看風景嗎?可他又沒有特意進入名山大川,也許人間就是風景吧。
象罔這一路沒有和任何人交談,也沒有左顧右盼。但沿途風景盡收元神,所路過村寨中人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逃不過他的感知。他還在無形間分化神意附著在不同人的身上,感受著他們的心緒,體會著他們與別人打交道時的種種想法,但他本人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
想跟蹤象罔很困難,哪怕趕著一輛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