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娃成為中華伯君後,這片部族領地,其實不就是等於被重辰大部所控制嗎?那片地方不錯,值得下一番氣力開墾經營,重辰部可將災民遷到這邊來安置,虎娃也不可能會反對,重辰部是一舉數得。
虎娃曾在巴國為官,當然也經歷過朝堂爭鬥之事,他早就遠離了。不料如今卻以缺席的身份,無意中捲入了中華天子朝堂中的明爭暗鬥。
處置共工氏、象徵性地懲處伯羿,只是這場盟會的序曲而已,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好不容易把天下眾君都請來了,就是為了當面商議抗洪治水大事,省得以後再扯皮。若此前哪些部族之間還有什麼爭執,就當著天下眾君的面扯清楚,由天子公斷。
在重華大人的強烈建議下,天子帝堯召集天下眾君舉行的這場盟會,商議了各部協力防洪治水的諸般事宜,持續了三天。最後天下眾君共同盟誓,算是端正了態度,也明確了各自的責任和義務,這些就不必一一細述了。
……
且說伯羿交出神弓離開了皇宮,回到了帝都的府宅中。他長年在朝中為官,除了奉帝命出去執行各種任務,平日並不在部族領地,自從娶了帝女恆娥之後,一直就住在帝都平陽。
伯羿剛剛走進廳堂,就聽恆娥說道:“我已聽說皇宮中發生的事情,夫君這又是何必?不如與我一道飛昇,於瑤池仙界永享長生,也不必在朝堂上受那些凡夫俗子的閒氣。”
站在堂中的恆娥,丹唇皓齒,明眸瑰靨,霧綃輕裾,雲髻約素未施粉黛,盡顯風姿綽態,美得甚至令人感覺不那麼真實,直嘆人間怎會有這樣的豔逸形容?但站在她面前,甚至無須以高人神識,誰都能莫名感覺到那無形的疏遠清泠氣息,彷彿其人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伯羿答道:“閒氣?這天下還有誰能給我閒氣,我連跟他們計較的心思都沒有。已許久未歸部族,洪水將至,我身為伯君也應該回去看看了。”
恆娥:“聽夫君的語氣,哪怕已交出神弓,也是寧願留在人間歸族思過,卻不願與我去仙界永享長生嗎?”
伯羿:“我何必去看瑤池金母的臉色?”
恆娥不悅道:“夫君怎可如此說,少昊天帝何嘗給過你臉色看?”
伯羿:“我不願落竅於瑤池仙界,瑤池金母亦容不下我的修為心境,你明知如此,為何還要再說這些呢?我是不會容形神於任何一處帝鄉神土的。”
恆娥輕輕嘆了口氣道:“我知你不可能留在瑤池仙界,瑤池仙界中亦不需要一位自詡無敵之戰神,那裡只是永享長生的逍遙之地。……若有朝一日,我能開闢帝鄉神土,夫君願在彼處安身嗎?”
恆娥竟說出了這樣的話。虎娃上次見到她時,只是以九境陽神化身拜訪,看不透恆娥的修為境界,只覺高深莫測。假如虎娃如今再見恆娥,恐怕更會有這樣的感覺,若論成就真仙之後的修為境界,她甚至在伯羿之上。但這也只是修為境界更高,若論鬥法相搏,當今世間恐無人是伯羿的對手。
伯羿答道:“若真有那一天,便以那帝鄉神土為府邸。”
恆娥搖了搖頭道:“你的心神哪在區區府宅之中!……早有人勸過你,威震天下不如懷抱天下,而你如今卻弄得天下眾君畏懼。在天子朝堂上,明明是你有大恩於眾人,可是當金烏君與歡兜提出控訴時,可有幾人開口為你說話?”
伯羿:“為我說話,我需要嗎?他們若胸中坦蕩,又何須懼我?娘子不知我從皇宮歸家的場景嗎?那些心懷忐忑的君首畏我,而沿途民眾皆望道而拜……”
這倒是實話,伯羿做的事如今已傳開了,不論各部君首怎麼想,但大隴山以東的各部民眾無不感激,簡直將他視若神明。若是伯羿在天子朝堂上因此受懲處之事再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