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主子，青嵐只是玩物，王爺要看青嵐跳舞，青嵐便跳舞，王爺要青嵐的人，青嵐便好好侍奉王爺，青嵐自認並沒有怠慢您。」青嵐冷冷道，清雅的容顏像罩了一層寒霜，吐出的話語也冰冷無情很傷人。

雪毅塵胸中劇痛，心口像被狠狠敲擊了幾下。好個無心的人，自己掏心掏肺的待他，換的是這種結果，教他情何以堪。

「你不會喜歡人嗎?難道就沒有一點喜歡我?」雪毅塵痛心問，卻努力地用冷漠掩飾自己這一刻的脆弱。

「喜歡你?」青嵐語帶嘲弄。「你拿什麼來換?你從一開始也只當青嵐是舞人小倌而已，又何時認真過?您與將軍成親，更從未知會過青嵐一聲，現在卻說喜歡我，這不是笑話嗎?只怕王爺是弄錯了，您對我不是喜歡，不過是貪圖一時的享樂而已……」

他話未說完，臉上已被雪毅塵甩了一巴掌。

「你怎能這樣跟本王說話?!你既是這樣看我的，好，那你聽清楚，是，我當你是玩物!我也沒對你說過，與映色成親之事我身不由己，是皇上的主意。我更沒對你說過，我喜歡你!我現在後悔了，後悔喜歡上你這樣不值得的人!」

雪毅塵大吼，他現在恨不得一把掐死青嵐，然後再跟他一起死。

自己的真實心意被這樣扭曲誤解，讓他痛徹心扉，他過去曾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他竟一句都沒記在心上，反而是這樣看他的!

青嵐，你夠狠!

夜裡下了一場雨，青嵐坐在寂靜的室內，並沒有睡意，一徑呆呆的看著窗外。

雪毅塵怒氣沖沖地走遠，只留下一道決絕的背影。

青嵐覺得一切都像場夢，那夜的溫柔也是夢，這場雨把那些一夢的碎片都帶走了，也都掃清了。

那時候他真的相信了雪毅塵的話，相信他能給自己一份守護、一份永遠，但一切卻都這麼脆弱。

他睜著眼睛直到天亮，才勉強起身，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在鏡中望見自己那張蒼白的面孔，撫過自己面頰上的皺紋，那眼睛已經滲入滄桑，不再年輕了。

「嵐大哥。」門外是環翠叩門的聲音。

「我就來。」青嵐應了聲，便開啟門和環翠一起出去。每日這個時候環翠都會來喊他吃早餐，之後再做些打掃工作，在這偏院裡，環翠是唯一願意與他說話的人。

陪著她，在河邊漂洗衣物，耳邊聽著環翠清脆的笑聲，她會說著王府裡最近發生的趣事。

「嵐大哥，你知道嗎?將軍好像和王爺吵架了，聽說他要搬回將軍府呢。」青嵐微微一怔，沒有應聲。

「蘭兒啊，要再過半個月才能回來，到那時候小丫頭應該又長高了吧!最近她的個子好像長得特別快，上次新縫製的那件織錦繡袍不知還能不能穿。」

「謝謝你，環翠。」青嵐朝感激地一笑。

環翠面上一紅，眼中有些羞澀，低了頭，溫柔的問：「嵐大哥，你有想過離開王府嗎?」

青嵐怔了一下。

環翠秀氣的面頰還是帶著紅暈，那雙如水的眼眸忽然望向他。「我很快就到可以出府的年紀了，嵐大哥也不能一直待在府裡，畢竟現在王爺又有了將軍……」

她的話讓青嵐心中微跳。環翠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他卻不知該怎樣回答，才不會傷她的心。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被人當成一般人看待，環翠的心意，青嵐覺得非常珍貴，不忍傷害她。

「環翠，就算我想離開，也要王爺準許了才能離開。而即使離開了，我也只會是一個人，我不能害了你這樣好的姑娘。」

「嵐大哥，我不介意……」環翠抬起頭，明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