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睡不著,一個人穿了一件秋衣,在賬外看著漫天的星空。
不遠處,鐵杉安排的巡邏的人舉著火把在黑色的夜空下游走,像是一條紅龍。
于靖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江湖,這個世界,他有太多不理解和不明白,越深入瞭解,越覺得自己像是在夢裡的。
可是,他碰到的人,遇到的事情,又是那麼的真實。
“唉,月黑風高…長夜漫漫,誰與我共眠。”
于靖本想表達一下感慨,卻發現用錯了詞,趕緊改了一下。
可是,月黑風高,就是殺人放火的好時機。
火,突然燒了起來。
巡邏的人梆梆地敲著手裡的梆子,高喊:“走水了,走水了。”
于靖愣一下,看向火光升起的地方,心道:“不好,那是軍隊存放糧草和馬匹的地方!”
于靖從第一天的時候就擔心夜襲這種事情發生,可是,幾天下來,見軍匪的相處模式也就放心了。
可是,現在對方突然夜襲了,找的切入點很好,燒了糧草,驚了軍馬。
這次,要完蛋了。
于靖急忙跑回營帳,將林茂魏斌叫醒,又去隔壁將林稟之喊醒。
三人一聽,立刻警惕起來。
三穗山的土匪此刻夜襲,那麼目標很明顯啊。
林稟之急忙鑽回大營,拿出三件盔甲,道:“都穿上,我們…”
于靖先前在賬外,知道先前巡邏人走過的地方,又看著火光起的地方,攔住道:“離開這裡,這裡是驚馬必經之地。”
林稟之一邊穿盔甲一邊跑,林茂也是。
魏斌想要將盔甲讓給於靖,于靖拒絕了,帶頭往軍營邊上走。
在他們的後方,一千多戰馬受驚,有的尾巴上找了火,像火馬一樣,在軍營裡呼嘯地衝了過來。
軍帳內,那些宿醉的兵,那些沉睡的兵,那些毫無警惕的兵還未從昏睡中醒來,就被戰馬踏過,營帳被燃著,火光四起,慘嚎聲四起。
軍營一下炸了鍋,于靖帶著林稟之跑了一段距離,見整個軍營都亂了,急忙停了下來,就近找了一個軍車,躲了起來。
“為何不跑了?”
于靖冷靜地看著軍營的亂象,低聲道:“人太多,容易發生踩踏,再說,軍馬似乎朝這邊走過來的不多。”
林稟之看著突然間這麼冷靜,頭腦如此清晰的于靖,有些不適應。
“林大哥,林少主,你們在前面看驚馬,如果過來的少,直接砍殺,我和魏大哥提防亂軍從側後方壓過來。”
四個人,背靠背,形成了一個小的防禦陣。
軍馬還在亂跑,過來三匹,被林茂和林稟之砍死了。
亂軍倒是沒有向他這裡壓過來,大多都失了方寸只顧向前跑,被驚了的馬追趕然後踏成肉醬。
在驚馬的身後,有一股人掩在夜色裡,大喊:“殺了林稟之,殺了林稟之…”
林茂和林稟之相互看看,幸好他們換了軍裝。
火光四起,慘嚎聲四起,呼喊聲四起。
在這亂哄哄的一片中,鐵華鎣貌似發瘋了一樣,渾身鮮血,拿著長劍,頭髮散亂地在遠點打轉,亂砍。
“你們誰敢過來,誰敢過來!”
林稟之、林茂、于靖、魏斌循聲看了過去。
慌不擇路逃過來的兵被鐵華鎣砍死了,驚了的馬過來也被他砍死了。
林稟之沉著臉,眼睛在地上四處觀看,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
林茂道:“少爺…”
林稟之道:“我去禦敵。”
林茂嘆了一口氣,對於靖和魏斌道:“我去幫忙。”
魏斌想要出去,被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