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丟完話就想走。
“你到底是誰?”夏吹突然問道。
“你說你愧對簡影,說明這件事根本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別的什麼人。是夏米麼?還是我?你早就知道真相了,對不對?”
文姝轉過身,愚弄地恥笑著他,那一刻,她的胸口舒坦極了。
“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可當我查到夏沙的地址後,便猜到那個人可能就是夏米。夏米跟你一樣聰明,從一開始就看穿了我這個人,可是,她比你寬容,至少懂得掩飾,你卻始終板著個臉,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有多瞧不起我,可我不在乎,因為只有我知道,你和我是一路貨,當別人挖到你牆角的時候,除了撒謊就是抵賴。夏吹,你比我更虛偽。”
夏吹感到背脊一陣麻酥酥的涼,幾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認識我,從一開始你就認識我,然後假裝不認識。”
“家教的事是你捅的,你是小畢的什麼人?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你真笨。”她眯起眼,裝出很遺憾的樣子。
“現在才想到我,如果當時就揭穿的話,我也不至於那麼得寸進尺。”
文姝開始笑,很過癮很詭異地笑。
“小畢是我弟弟,在我父親還沒和那個賤女人離婚的時候,他姓文,那一年我從小畢手裡搞到你的地址,想看看那女人迷上的小處男到底長得什麼模樣,所以,在北京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當年那個不要臉的臭小子。”
“我沒做過那種事。”
“哈,那些錢難道是給狗吃了?”
夏吹突然認識到自己根本是在浪費口舌,這件事對她來講,是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的。
“我是拿了錢,可我沒做過對不起小畢的事情。”
“我管你有沒有做!反正你也是滿足過她的,只要和她沾過邊的男人,我統統都恨!”
她狠狠地咬著自己嘴唇,但很快,就被橫衝直撞的痛苦淹沒了。
“你畢業後沒多久,小畢就死了。”
“他用一把水果刀在那賤人的姘頭身上戳了十三個洞,最後一刀留給了自己。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留給自己而不是留給她?”
說到這裡,夏吹髮現文姝整個人陷入了虛無飄渺的困頓中,她顯得異常悲傷,但這樣的悲傷卻不是為了小畢,而是為了掩埋在她內心、黑暗之處的另一個人。
某種他無法理解的情緒正從她心底裡爭先恐後地冒出來。
“要我放棄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把夏米送回上海,永遠不要和她來往。”
夏吹驚呆了,他終於意識到她預謀這一切到底是為了誰。
“我知道你的秘密,只要一看到你和夏米相親相愛的樣子,我就想吐,所以我警告你,最好對簡影好一點,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夏吹還來不及反應,文姝就自動消失在門縫裡。
接著,他就變成了一根木樁,死死地釘在半開的房門後面,連半點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
20夏米到家時,夏吹意外地不知去向。
夏米想,他或許還在某處和文姝針鋒相對著,說不定已經在回家的路上。
她沒有時間遲疑,拖一秒,機會就少一成,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把皮箱扔到地上。她一邊打包一邊慶幸著一些事情,她知道,如果今天跑去和談教授解釋的是夏吹,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事。
總有人會站出來做些什麼,以前是自己的母親,現在是簡影的母親。
夏米慶幸的是,母親留給她的是一個永遠找不到的答案,而談教授卻和她交換了一個希望。
一個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