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祥,我走了以後,家裡的一切,就全交給你了!”
慶祥卻有些猶豫:“實話說,我心裡沒底,我從未獨擋一面……要不,我去上海,你留下。”
“禍是我闖下的,我不去誰去?先不說公司,燈飾廠你總該替我管一管吧?”
“光靠我,能把廠子管得下來?”
“嗨,你怎麼肚子裡總是彎彎繞繞的!”狄慶槐煩躁地揮揮手,“乾脆一點兒好不好?這個廠子現在也沒有多少事情好管的。這筆貨款追不回來,它就只有倒閉了!”
慶祥苦笑著:“好吧。反正爸過幾天就好了,我暫時頂幾天吧。不過話先說明,我只管燈飾廠的事兒,公司別的什麼,我一概不過問!”
秋雲看著丈夫,滿臉的不踏實。她知道,公司全面工作狄家兄弟不過問,自會有人出面過問,人家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呢。
狄慶槐回到南樓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他先趕到醫院,想跟老爸告個別。老頭長期以來心臟、肝肺都有毛病,誰知道這一氣一急,能不能挺過去啊,弄得不好,這次就是最後一面了……他不敢再想下去,走到父親病榻前。
………【被女學生挑逗】………
258。被女學生挑逗
經過搶救之後,狄小毛緩和多了,但仍然昏睡著,對來到床前的兒子沒有一點反應。狄慶槐看著父親滿是皺紋的臉,不禁落下淚珠,不管他聽沒聽見,仍然說了聲:“爸,您多保重,我走了。”然後扭頭奔出了病房。老母親送他到門口,一行老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當她重新回到病榻前,現狄小毛已經睜開了服睛。見老伴進來,他問道:“慶槐走了?”原來剛才他醒著,只是生氣地不想眼兒子搭話。
老伴點點頭:“去上海了,一時半時恐怕回不了……你別想這事了,養病要緊。來,先吃口東西吧。”
說著她將一碗稀飯端了過來,還有一碟泡椒生薑鹽漬蘿蔔,紅紅綠綠的十分好看。
狄小毛接過老伴遞過來的筷子,卻將目光移向窗外。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手上一用勁,那筷子生生地給折斷了。老頭顫抖著嘴唇喃喃道:
“什麼‘雙喜臨門’,明明是禍不單行啊!騙子,都是***騙子……!”
狄家灣出事的訊息,在上海工作的瞿志平當天就知道了。
瞿志平從小喜歡寫寫畫畫的,上大學唸的也是工藝美術專業,同時還自修著與之毫不搭界的工商管理課程,很順利地拿到了碩士文憑,就留校當了教師。這個工作並不能令他滿意,別的不說,光是生活條件就簡直難以忍受。他們這些剛參加工作的青年教師,只能住集體宿舍,連個電話都沒有,當學生時他就吃夠了跟家裡聯絡困難的苦頭,所以他領到第一筆工資就去買了個諾基亞手機,這樣隨時都能往家裡打電話了。
狄家灣農工貿公司鉅款被騙的事,瞿志平一直都關注著,接到母親從村裡打來的報信電話後,他馬上跟同在上海的吳馨蘭聯絡,想約她來一趟,商量個辦法。實際上瞿志平雖然一直關注著老家的展,但卻不願意插手這類欠債收賬的事情,現在人心不古,世道兇險,誰能說清楚這中間到底有什麼文章?
不料馨蘭沒聯絡上,不知上哪去了。瞿志平去系裡轉了一圈,見沒什麼事,只好夾著講義先回宿舍。已是夏末初秋季節,校園裡的法國梧桐已經不是那麼綠了,他沿著一條被樹陰遮蓋的小路,往那座破舊的宿舍樓走去。
宿舍樓過道上亂七八糟地堆滿了東西,各家的爐灶都安這裡,很難有落腳的地方,而且漆黑一團。從亮處進來的瞿志平,眼睛剛剛適應丁這兒的黑暗,透過那些凌亂不堪的堆積物,倏地現自家那間上了鎖的寢室門口,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青春女子,定睛一看,那不吳馨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