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轎子不但重,而且轎子裡還在不停地動。
突然,轎子裡傳出了一聲笑。
笑聲又嬌又媚,而且還帶著輕輕的喘息,無論任何人,只要他是男人,聽了這種笑聲都無法不動心。
只有最嬌、最媚的女人,才會發出這種笑聲。
但轎子裡坐的明明是上官飛。難道上官飛已變成了女人?
過了半晌,轎子裡又發出一聲銷魂的嬌啼:“小飛,不要這樣……在這裡不可以……”
然後就聽到上官飛喘息著說:“我簡直等不及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原來你也和別的男人一樣,想我,就是為了要欺負我。”
“對,我就是要欺負,因為我知道你喜歡被男人欺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喘息的聲息更劇烈,但語聲卻低了。
“是是是,你欺負我吧……欺負我吧……”
語聲越來越低,漸漸模糊,終於聽不見。
轎子已上了山坡。
李尋歡倚在山坡下的一株楓樹後,在低低地咳嗽。
“原來轎子裡有兩個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上官飛。
但一直在轎子裡等著他的女人是誰?
那嬌媚的笑聲,那銷魂的膩語,李尋歡聽來都很熟悉。
他一向對女人很有經驗,他知道世上會撒嬌的女人雖然不少,但撒起嬌來真能令男人動心的卻不多。
他簡直已可說出轎子裡這女人的名字。
但他不敢說,因為他還沒有確定。
無論對什麼事,他都不肯輕易下判斷,因為他不願再有錯誤,對他說來,一次錯誤就已太多了。
他判斷錯一次,不但害了他自己一生,也害了別人一生。
山坡上,楓林深處,有座小小的樓閣。
轎子已在這小樓前停了下來,後面的轎伕正在擦汗,前面轎子那小姑娘已走了出來,走上了小樓旁的梯子,正在敲門。
“篤,篤篤”,她只敲了三聲,門就開了。
第二頂轎子裡直到這時才走出個人來。
是個女人。
李尋歡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出她的衣服和頭髮都已很凌亂,身段很誘人,走路的姿態更誘人。
她的腰在扭著,但扭得並不厲害,女人走路腰肢若不扭動,固然很無趣,但若扭得太厲害,也會令人覺得噁心。
這女人扭得恰到好處。
她的步履也很輕盈,走得不快,也不太慢。
這種姿態李尋歡看來也很熟悉。
女人雖然都有兩條腿,都會走路,但真正懂得如何走路的卻不多,大多數女人走起路來不是像根木頭,就是像只掃把。
還有一部分女人走路就像是不停地在抽筋。
只見她盈盈上了小樓,突然回過頭來,向剛走出轎子的上官飛招了招手,才閃身人了門。
李尋歡只能看到她半邊臉。
她的臉白中透紅,彷彿還帶著一抹春色。
這一次李尋歡終於確定了!
“這女人果然就是林仙兒!”
林仙兒在這裡,阿飛呢?
李尋歡真想衝進去問問她,卻又忍住,因為他不願看到林仙兒和上官飛現在正要做的那件事。
他怕看到了會噁心。
李尋歡是個很奇怪的人。
他雖然並不是君子,但他做的事卻是大多數“君子”不會做,不願做,也永遠無法做得到的。
他做的事簡直沒有任何人能做得到,因為世上只有這樣一個李尋歡,以前固然沒有,以後恐怕也不會再有了。
是以世上雖有些人一心只希望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