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示人的男人,是極少會表露自己的疲憊和軟弱的。
他是真的,看夠了這些生死離別。
時至今日,霍皙才不得不承認,她恨他,也愛他。愛恨入骨,便是你和他的命運。而她能做的,就是在他痛到極點的時候,給他一場安慰而已。
愛恨,撕扯,糾纏,離散,總之,這輩子都逃不開了,……
這一晚和在南京不同。
不是急切發洩,不是粗暴對峙,而是真真正正一場久別重逢的溫柔體驗。
沈斯亮一寸一寸脫掉她的衣服,然後是褲子,最後是背後內衣上的帶子,他捉住她的腳踝,讓她圈在自己腰間,她腿部線條極美,纖長,柔韌,他挺進去,她弓起後背,發出一聲沉悶嗚咽。
他把手墊在她腦後,手指插進她微溼的發中,臥室黑暗,霍皙聽到他低低的說:“今天梅府唱的是虹霓關。”
霍皙小聲喘息,說,我知道。
沈斯亮笑了,隨即更為激烈動作,他知道她記起來了。
那是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她二十歲。
零九年的初夏,軍區大禮堂有一次文工團義務的京劇票友會,很多大院兒裡的首長都在場,晚上大家圖湊個熱鬧,武楊的母親又是那天晚上的A角大青衣,一幫孩子去捧場,沈斯亮也帶著霍皙去看。
霍皙長在南方,接觸評彈一類的多些,對京劇不太瞭解,可北京的孩子不一樣,從小受家裡耳濡目染,多少都能學著唱腔裝模作樣的跟上兩句,臺上的演員油頭粉面,唱完崑曲唱花臉,底下鼓掌,臺上敲鑼,好不熱鬧。那天演的最後一出,正好是《虹霓關》,從禮堂出來以後,天色大晚,意外下了暴雨。
沈斯亮的家離大禮堂只有二十分鐘,送霍皙回家,卻要四十分鐘。
倆人心照不宣一起回了他的公寓,他拿乾淨的毛巾和衣服給她換,她在浴室擦乾頭髮,換上他寬大的襯衫,調皮學著晚上聽的唱腔,學著裡面丫頭,甩袖子從裡面出來。
他笑著逗她:“人家頭上可是要貼片子,穿上彩鞋彩褲的,你學的太業餘。”
她嬉皮笑臉邁著武生的步子在他面前晃,兩條腿又白又長,看的沈斯亮心猿意馬。
他摟著她的腰,一把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蹭著她的鼻尖意味深長:“二朵兒……”
窗外瓢潑大雨,濃重驚雷,一切都發生那麼順其自然。
她是第一回,敏感的厲害,稍稍動一下就緊張萬分,他哄著她把腿開啟,她哭的鼻尖都紅了。
“嗚嗚……你出去……我害怕……”
沈斯亮誘哄著她:“不是不疼嗎?乖,聽話。”
霍皙小心翼翼,迷濛著眼睛,依言慢吞吞開啟腿。
剛剛分開一點縫兒。
沈斯亮一個俯身,霍皙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上衝,一下叫了出聲,那一聲兒,細細軟軟的,帶著她特有的嬌媚,他在她身上作祟,咬她粉嫩飽滿的身體,偶爾溫情,會用舌尖緩慢的去舔。
那時候二十歲少女的身體,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一切都正好。
發育的正好,生澀的正好,嬌媚的正好,對情事的追求和大膽也正好。
霍皙沒有可以忍住自己的羞恥呻吟,她覺得這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她喜歡他,愛他帶給自己一切瘋狂的感覺,她也想讓他聽到,看到,那時候的霍皙,毫不掩飾自己對沈斯亮的喜歡,對他的覬覦。
到了最後,他磨著她的嘴唇輕緩問她:“二朵兒,還好嗎?”
霍皙睜開溼漉漉的眼睛,滿目春色,極盡媚骨。她伸出手,又偏偏帶著幾分孩子的稚氣。
“咦?你剛才也沒嚷?怎麼嗓子都啞了呀。”
她問的真誠,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