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這隻蟲子真是太好玩了,非常的……怎麼說呢,非常的人性化。任冉覺得自己可以很輕易地分辨它的表情。一開始它將它從鳥媽身上捉下來的時候,它的表情是意外的;後來她跟人哥逗弄它的時候,它是不屑的;她跟人哥不停地逗弄它,它的表情又變成了隱忍;而後來似乎朝鳥媽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之後,它的表情就變成了苦逼。
生動得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這種萌物必須養起來,哪怕沒有人哥的因素也要養起來!
當然了,既然人哥也喜歡,理所當然的這條蟲子就要歸他養。
任冉覺得吧,現在她們好歹也是修士,算初步走上修仙的道路了,養活這麼一條蟲子應該不成問題才是——反正儲物袋裡有的是各種草藥,再不濟他們還有精元丹,總不至於把這條蟲子餓死。
任冉找了一個透氣的玉盒來安置這條蟲子,可她把這個玉盒遞給人哥的時候,人哥卻堅決地推拒了。
“冉兒也喜歡,冉兒養。”
人哥簡潔,但非常堅定地說。
任冉幾乎要落淚了,她發現今天自己又一次狠狠地被人哥刷了一次好感度,可恥的是她愛極了這種感覺,被一個小孩心疼,太窩心了!
然後任冉才意識到人哥叫了她的名字。
這是人哥第一叫出她的名字,以前都直接說你。
可為什麼偏偏是冉兒呢,怎麼也得是冉姐、甚至冉姨吧,任冉有點心虛。不過一想到自己的小身板她又淡定了,冉兒就冉兒吧。
“為什麼會叫我冉兒呢?”
任冉不再糾結於這個稱呼方式,但還是這麼問了。
她的確教過他自己的名字,但也只告訴她自己叫任冉而已,她很好奇冉兒這個稱呼到底是怎麼來的,她隱隱有種猜測,這種猜測讓她激動萬分。
果然,人哥回答說:“我記得有人這麼叫過我,也像你一樣唱歌給我聽。”
“那你記不記得那個人叫你什麼?”
任冉放輕聲音,小心地問,生怕驚跑了他的記憶。
人哥偏頭想了很久,才不確定地說:“ge……兒?”
歌兒?
鴿兒?
還是哥兒?
任冉有些失望,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
人哥離開家的時候想必很小很小,不然也不會跟鳥媽學了一嘴鳥語,嬰幼兒的記憶難能可貴的,能記住這些已經是奇蹟,只怕還是今天晚上自己那個兒歌勾出來的。
現在她至少能夠確定人哥以前是在人類社會呆過的了,這已經是一種收穫。
收拾好心情,任冉歡快地跟人哥說:“那我也叫你ge兒,好不好?”
“不要。”
人哥堅決搖頭:“要叫哥。你是妹妹,鳥媽是媽媽,妹妹要叫哥哥‘哥’。”
任冉抹臉,自己之前教得太好了,現在忽悠不過來了。
哥就哥吧,他的確也就是自己的哥哥。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今生今世,他就是自己的哥哥,這一點從自己第一眼看到他就已經認定,哪怕她們之間也許其實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哥,”任冉講話題重新轉回蟲子身上:“這隻蟲子你養著,我想玩的時候找你要也是一樣的。”
“不。”人哥堅定地否決:“冉兒養著,我想玩再跟冉兒要。”
兄妹倆推來讓去的,鳥媽看不下去了。
之前她一直臥在一旁,閒淡地看著他們玩這隻蟲子,這時候她站了起來,長長的鳥喙伸到她們中間輕輕一撥,盒子被撥到了任冉那裡去。
任冉傻眼了,而後默默地在心裡控訴:鳥媽你也太偏心了,就算我才是你親生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