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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可任冉沒想到的事,齊白竟是從修仙概論講起的,系統而縝密,很多以前缺失的常識頓時得到了補充,一些似懂非懂的東西也迎刃而解。

任冉疑心,齊白這是偏著他們,不過很快她就顧不得想這些了,全身心地投入到聽講當中,如飢似渴地汲取著這些她原本想當欠缺的知識。

只是,不和諧的聲音總會有的,過不多久,有個人站了起來,質問:“師兄,這些我們剛入門的時候就都聽過了,師兄為何今天又講?就算照顧新人,那也可以等他們之後自由提問,而不用這樣耽誤大家的時間。”

齊白抬抬眼皮,臉色完全看不出喜怒:“溫故而知新,可以為師矣。你不想聽可以走。”

那人一怔,待要走,似乎又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最後還是忍氣坐了下去。

過得一個鐘頭,那人再次發問:“不知道齊師兄要講到什麼時候為止,今天還留不留我們自由提問的時間。”

齊白這次眼皮也不抬,輕飄飄地吐出了兩個字:“不留。”

這次那人再不遲疑了,拂袖離去。

任冉心中略微有些感到抱歉,但一想到事情是齊白做的,而這個人的態度卻是明顯針對他們,便立刻將這些不多的抱歉拋之腦後了,何況齊白講得的確精彩,她也顧不上計較這個。

之後再沒有什麼波折,一堂課聽完,任冉只覺受益匪淺,意猶未盡,正坐在蒲團上回味其中的精華,齊白又來了,笑對他們說:“我來告訴你們,剛才那人叫傅石,是那些從外面招來的那些弟子中特別出色的一個,向來就是個刺兒頭,今天這種事,對他來說也是平常,所以你們不必放在心上。而他這個人雖無禮慣了,但也算磊落,並不是那種會挾私報復的人,而且今天這事起因在我,以後你們面對他,該當如何,還是如何吧。”

任冉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為了我們,讓師兄你……”

“與你們無關。”

齊白大搖其頭:“固然,你們是新來的,但是照顧你們是我自己意願。你們是與我一邊的人,偏著你們些也是應該的,我不可能因為他在,就要違自己的本心,故意不去照顧你們。反過來講呢,我也並不會因為他在而故意去照顧你們,那樣未免顯得太過抬舉他。我們是一邊的,這是事實,根本用不著我費心去算計什麼。總之一句話,一切依隨自己本心而為,率性而為,肆意而為而已。”

好吧,師兄你當真魏晉風骨。

任冉心中吐槽,卻似乎從這些話裡明白了點什麼,齊白這樣反覆強調本心,與他之前講的一個求證大道,即為求證本心的說法似乎同出一源。

任冉不禁要想,修仙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修為的積累增長嗎?

大道又是什麼,是延續前人走過的路,還是開闢一套從未有人走過的路?

如果大道就是本心的話,是不是其實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大道,只要堅持就一定能夠功德圓滿?

那是否惡人堅持為惡,也能得證大道?

這樣是否有善惡不分之嫌,天道難道不應該是懲惡揚善的嗎?

又或者大道與天道並非一類東西?

還是她所以為且熟知的那套善惡論並不能套用在這個世界上?

齊白看她若有所思,微微一笑:“師妹悟性絕佳,怪不得小小年紀就到了凝脈期。看來我們這一撥裡要狠出幾個足可驚天動地的人物了。”

任冉微汗,她這純粹是成年人想問題比較複雜。而她這修為,跟她的悟性可沒一毛錢關係,那是天生體質問題。

至於我們這一撥……這話讓任冉心中卻更加發虛。事實上他們真的不是一邊的啊,嚴格意義上來講,她跟那個傅石才是一邊的,雖然沒透過正經流程,但她確確實實跟他一樣是外面來的人啊!